然后谁都没有说话,他们都心知肚明,终点还没到,和时间的赛跑还没结束。他们失去的只会越来越多,不知道时间还要从他们身上剥去什么。

“我们彼此不要失去就好了。”季垚说,“答应我好吗?”

“我答应你。”

这个回答让季垚心里很宁静。

符衷拉起被子盖住后脑,问:“你现在还在吃药吗?治疗躁郁症和恐惧症的那些药。朱旻医生有没有跟着你一起出行?”

“朱旻没在,他留在海底基地做研究。药一直没停,不过我现在好多了,没有发病过。但是失眠很严重,要吃安眠药。早上起来头疼得厉害,很难受。”

符衷沉默了一会儿,他抱着枕头趴在被子下面,把耳朵贴在手背上。就像小时候会玩的游戏,这样他就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等心脏跳动了五次后,符衷说:“首长,我给你背首诗吧。”

“你想背什么?”季垚的声音很和缓。

符衷轻轻咬了咬嘴唇,然后在窗外大海的涛声中用安详的腔调背起来:

“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

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

有如昙花一现的幻影,

有如纯洁之美的精灵。

在绝望的忧愁的折磨中,

在喧闹的虚幻的困扰中,

我的耳边长久地响着你温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