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峦在他额头上亲一下,说:“都听你的。”
季垚洗完澡身上挂着浴衣,符衷在场的时候他是不愿意把背露出来的。头发没干,他用毛巾擦了擦,符衷拉过椅子让他坐下,上手给他吹头发。
“首长还记得上回你给我吹头发的事吗?”暖风中符衷对季垚说,他的手指翻动季垚的头发,闻到扑鼻的鼠尾草香。
季垚垂着头想了想,忽而垂眉笑道:“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你记得这么清楚。”
符衷把他的头发末梢吹干,说:“首长说了什么话我都记得,万一哪天突然问起来,我忘记了,岂不是又要挨罚。”
“你们当真是被我罚怕了?”季垚转过身子,头发吹干之后蓬松起来,“你说句实话,我对你们难道真的很凶残吗?”
符衷笑而不语,他回想起当日,季垚鬼脸阎王的名号不胫而走不是没有原因的,自己因为刺儿头爱顶嘴,被罚得最惨,那阵子握紧了拳头说要把季垚打趴下,血海深仇。
其实他本不是这个性子,顶嘴只不过是为了吸引季垚的注意,付出一点代价在所难免。
季垚见他不说话,也没过多逼迫,他靠回松软的椅背,让暖风灌进衣领,头发很快就干了。他翻上符衷的床,掀起被子在他旁边躺下来,头靠在他胸上。
“你在看什么?”季垚抬着手指问,声音软软的,有点倦,“还是靠着你舒服点,抱我。”
符衷把手抄到后面去抱他,低头闻闻头发上干燥的香气,把屏幕转给季垚看:“备忘录里记了很多东西,怕自己忘记,每天都拿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