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弦也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主,见季晨刺了过来,向后一退,一闪身,堪堪避过旄节的顶端,笑道:“咦——怎么还这么肉麻,儿女情长的多影响闯荡江湖啊?”
季晨没有理会他,反而趁着刺过去的势,一闪身,将手中的长杖横挑了出去,冲着秦弦的肩头便是一棍。原想仗着身高的优势怎么也不能吃了亏,但这一下动作极快,也确实让他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秦弦一皱眉,“嘶”了一声,赶忙往后一跳,揉了揉肩,笑道:“你可别忘了,这是谁的身体。你冲我来?行啊,咱们倒看看,笑到最后的是谁。”
说完,他也不再客气,黑色木杖一横,几束紫黑的光流从掌心窜出,雨水落地一般融入了脚下的泥地,不到一秒,离他最近的那块地板猛地一震,一只漆黑的手破土而出。
不,不止一只,那些手臂接二连三,如冒出的笋尖,极快极狠地在秦弦面前铺成一条地毯,季晨不得不一个侧闪避开,抽身的空档,还不忘将手中的旄节一横扫,一道蓝光掠过,像镰刀一样,将冒茬的手臂切了个一干二净。
那东西是冲着何云起的方向去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我要是你,我就绝对不花这个力气,灵力多宝贵,是不是?”秦弦紧追不放,一咧嘴,露出了他一贯张扬的笑容,“儿女情长,儿女情……”
空气中,一道黄影飞速闪过,季晨根本没等他把话说完,便从指尖弹出一张符,啪地一声贴到了他的嘴上,道:“屁话多。”
不得不感叹先辈的智慧,灵力或许不能与怨气直接抗衡,但符篆一定可以,这一符防不胜防,拍得结结实实,秦弦的嘴角立刻冒出一缕紫黑的死气,他皱紧了眉,立刻将黄符撕下,却连着指尖一同被灼出了一截焦黑。怨气的味道更像腐臭,没有最难闻,只有更难闻。何云起往后退了两步,捂住了鼻子,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秦弦怒极反笑,抹掉了脸上残留的不愿散去的黑气,道:“以前是我命令在身,不能碰你,现在可不一样……”
季晨绷着脸,根本懒得跟这话唠费口舌,秦弦的伎俩他见识过,宁安的身体有灵力,而他本身是怨灵,不知道上哪得了指点,还能靠自己的本事操纵怨灵……不过细想想,这本身应该也是顾千山教他的。在这场博弈中,季晨最顾忌的其实是宁安的身体,能不能将这位前辈完好无损的拯救回来,他的心里根本没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