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立了一个青年,看音容相貌,穿着打扮,也不似太监,倒像是个小官,眉眼间带着倨傲。

郁陶匆匆扫了他一眼,忙不迭地迈着猫步往卧房走去。

房门大敞着,郁陶毫无阻拦的入了内。

屋内,头发花白的太医坐在床前,老树皮一般的手指搭在床上之人光洁的手腕上。

良图站在一旁,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刘方站在他身侧,打量着床上躺着的人。

前日见着时,五皇子还精致漂亮的紧,不想今日再见,他却躺在床上,面无血色,无甚生机。

若不是胸膛还在轻微起伏,他都要以为五皇子已然逝世。

张太医收回手,道:“五皇子身子虚,前些日子染了风寒,一直未好,才为如今大病埋下祸患。”

“臣开一剂药,五皇子服用后便好。”

“只是,这身上的病好治,可心里的病却不好治。”

良图还未松口气,心又被提了起来晃荡,“心病?”

“是啊,”张太医抚着胡子,“背井离乡,孤身一人来到大楚,怎会不染上心病。”

良图抿了抿嘴角,上前一步,把郁陶露在外面的手,放在锦被之下。

主子自小受宠,哪受过苦。才来大楚几日,从未吃过的苦便全吃了,心里怎会舒畅。

是他疏忽了,竟从未想过主子心里有多难受。

刘方大发善心,替他送张太医回去,“刘大夫,劳烦你跑一趟,奴才送您回去罢。”

“不敢当不敢当。”张太医笑呵呵的,这位是陛下眼前的红人,他哪敢让他送。

“只是,老臣有一事相求。”

刘方:“奴才人微言轻,您只管说,奴才能帮便一定帮。”

张太医:“老臣收了一弟子,年轻人傲气,不懂变通,怠慢了五皇子,还望公公与陛下求求情,莫要治他的罪。老臣自当感恩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