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从一进门就沉默不语的贺父,看出了其中的猫腻,抬头看着阿瑶,凝声问了一句,“你说的好,是什么意思?”
这个儿媳妇有多固执,他可是见识过,他可不认为,老婆子这一次能说服她。若说她刚才那个好字,说的不是答应生孩子,而是……
贺父的心陡然一颤。
果然,
“我答应和贺天佑离婚。”阿瑶看着贺父,笑着说道。
别看贺父平日里不闷不响的,其实心里是个有成算的人,上辈子也是如此,□□,可是他提出来的,而且接下来的事情,都是他一手包办的。甚至亲力亲为的养着孩子,忙碌不过来,宁愿多花些钱,雇了一个钟点工打扫家里,也要遵循先前说好的不麻烦阿瑶,也是他的主意。
甚至于到后来,事情被曝露出来,也是贺父的一番推心置腹的劝说,还有承诺,温书瑶才打消了要离婚的念头。
“荒唐!”不好的预感得到印证,贺父立刻开口说道,“你以为婚姻是儿戏吗?想结就结,想离就离,简直是…不知所谓。”
反应过来的贺母也道:“就是,温书瑶,我们贺家可没有一点对不起你的地方,倒是你。为妻不贤,为媳为女不孝,如今居然还敢提离婚,明日我就要到温家去问问亲家,他们到底是怎么教育女儿的?”话说道最后,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的声音不但是高了许多,连带着也变得尖锐起来。
贺父忙道:“老婆……”即便是再不满儿媳妇不生孩子,这话说的可是有些过了。
“妈,你这话说的我就不赞同了。”不贤不孝?这词用的可真是…让人无语。
阿瑶淡淡的开口说道,“……我和贺天佑结婚后,家务事都是我一把手包的,他没有帮着我半点,他是工作忙,但我也没闲着,我也不是在和你卖惨,毕竟这是我自愿的,即便是苦点累点,与人无怨。至于对你和爸,我还记得,我和贺天佑刚结婚那一年,你不小心从楼梯上滑下来,扭了腰,躺在床上小一个月不能动,你闺女说她忙走不开,可是我守在床边伺候你,为此,险些丢了工作。做为一个媳妇,能做的,该做的,甚至不该做的,我自诩都已经尽心尽力。”
语气顿了顿,又接着说:“不贤不孝?这么大的名头,我可担不起?妈,你可要说清楚,我到底哪里不贤不孝?不然的话,你就是随口说的玩笑话,我也不能接受。”
贺母被阿瑶的这番话说的有些脸红,因为都是事实,她没法反驳,说实话,当初她扭到腰,女儿却不肯过来伺候,而是儿媳妇守在她床边一个月的事。
说起来她是有些脸红的。
贺母的思想比较老旧一些,信封,家里老人有事的话,儿子出钱女儿出力的准则。
但她有病,女儿不肯过来伺候,即便是能理解女儿不容易,婆家事多,但她的心里依旧是落下一根不轻不重的刺。
疼到不至于,但每每想起来,不舒服却是真的。
正因为被阿瑶戳中了痛脚,让贺母一时有些失了理智,脱口而出:“不生孩子,就是你最大的不贤不孝。”
“老婆。”贺父看了阿瑶一眼,太平静了,依照他对儿媳妇的了解,她可不是这样能忍得住的人,除非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开口说,“……书瑶,你别怪你妈说话不中听,实在我们刚才来之前,你妈才受了你秋婶的气,抱着她的孙子,可劲的显摆,以至于你妈心里也积攒了不少的火气。你别生她的气。”
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还特意在‘孙子’二字上加重了音,似乎是在提醒什么一样。
阿瑶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句,这口才,不愧是做老师的。
“贺叔叔,你这话说的严重了。”阿瑶不轻不淡的开口说道。
贺父和贺母一听到阿瑶的称呼,脸色大变,尤其是贺父。
“你叫我什么?”意识到刚才阿瑶说答应离婚的话,不是在说话,而是认真的,贺父虽然生气心惊,但却没失了理智,但贺父到底没失了理智,用力抓住贺母的手,示意她不要开口说话。
省的把事情闹得更糟。
阿瑶的目光从贺父贺母的身上扫过,笑了笑,再次开口说道:“叔叔。”
而后也不等贺父贺母开口,便又接着说,“……其实阿姨刚才不说,我也是要告诉你们的,我准备和贺天佑离婚了。”
“你什么意思?”贺母一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当即甩开了贺父的手,高声说道,“……是你不生孩子,如今还敢和我儿子离婚,你……”
“我为什么不敢。”阿瑶看着贺母说道,“他都敢出轨,甚至和别人已经有了孽种,我为什么不敢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