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卿的意思,便是这些人做了场梦?”
“是,也不是。”徐太史恭敬道,“一人见着那女子或许是梦,可京中如此多人同时梦见,便不能只说是梦了。”他说着转了个身,看向两旁的朝臣们,“历来天有异象时,皆有提前预兆,如武德十五年长青山鸣,何清百日,终致官吏军民淹死三万有奇。如今京中众人梦见同一女子,便是预兆。”
“是何预兆?”天子问,“可是恶兆?”
太史令便忙回道。
“起先臣夜观星象几日,不得其法,也就不敢轻易禀至陛下跟前,及至昨日终于有了些眉目。”
他似是没看见那些站在两旁的同僚们那紧张的面色,反倒徐徐道。
“臣观测出,月余后将有天启凌日,只怕灾殃降临……”
“那灾殃是否与梦中女子提及关尚书嫡女有关!”
有那心急的人,竟也顾不上眼下尚在上朝,便急急问了句。
听得天子也是双眉一皱,一双眼淡淡看向那开口之人,霎时令对方住了口。
“徐卿,你继续说。”
徐太史便拱手应了声,接着道:“如方才李大人所言,此次天启凌日,确与关家小姐有关。”
他这话说完,原本心中便不安定的朝臣们面色皆是一白。
其中尤以关尚书最甚。
只因此次众人入梦,梦中女子一直念着自己女儿名字。
且这些日子,京中因着这梦境都传遍了,说关尚书嫡女天降灾星,病重必有内情,只怕是不祥之兆。否则为何对方刚一和离便病重,刚一病重,京中便如此多人同做一梦?
关尚书先前自然不信这些,且心中怒极,可旁人终究只是私下流传,也并未当着他面提及此事,他便是再生怒也无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