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图穷匕见

[且试天下]樊笼 林之书 2484 字 2022-11-19

丰苌更是万万想不到风夕身为女子,当众与男子亲热,毫不避讳,在丰苌看来,那晚的事情纯粹是风夕对他的报复,而报复人用不着搭上自己的名节。

丰苌来不及做出一个抵抗的动作,就被风夕擒住,喉咙被掐得生疼,被迫撬开唇齿,容风夕攻城略地,风夕亲得相当用力,勾住舌头纠缠,粗暴地扫荡口腔,唇瓣重重地碾在一起,丰苌连舌根都被扯得疼,只能本能地抓住风夕的手腕,起不到任何阻拦作用。

风夕身体往前压,把丰苌压到房门上,还伸手垫一下他后脑,丰苌比风夕高了快一个头,被她按着脑袋下压,掐脖子的手往下挪扒开衣领,一用力就把那层薄纱外衫扯下来一半,风夕微微偏头,贴着丰苌的脸侧头,用余光对杀手们戏谑道:“你们想看主子的活春宫吗?”

丰苌只得片刻喘息之机,从被亲得发懵的脑子中拽回一丝理智,生怕这个女疯子真做得出当着人的面□□他,挣扎着喊:“都退下——”

风夕也不管那些属下会不会听话,拥着丰苌合身撞进门里,往后一踢踹上门,半拖半搂着丰苌扑进内室,把丰苌往床上一扔,飘然掠上床,身体一落,坐在丰苌腿上,雪白里夹着淡紫的裙摆云袖如花瓣散开飘落,盖住丰苌半身。

丰苌被摔得一时起不来,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整个人都在抖,风夕怕逼得太紧他犯了病,赶紧俯身托住他脑袋,抚胸推拿几下,帮他理顺气息。

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丰苌得风夕援手,呼吸平复下来,风夕直起身,把长发撩到背后,轻松地安抚:“别怕,这次不会那么欺负你了。”

风夕纵然不拘礼法,也不会喜欢当众表演给人看,在门外是不想跟杀手们纠缠,吓唬丰苌一吓,低头冲他一挑眉,笑靥如花:“不好意思啊,上次我心情不好,做得太过分了。”

丰苌始料不及,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风夕微微歪头,低头冲他笑道:“你居然还特地搬到我旁边,什么时候的事情,总不是为了方便杀我吧?”

风夕今晚大饱口福,心情上佳,丰苌的杀意丝毫没触怒她,以她的武功气量,当面动刀都如同清风拂面,那晚要不是因为被杀上门,惊扰一门武功不济的师弟师妹,她不至于那么生气。

丰苌固然没打算为刺杀之事向风夕赔罪,更想不到风夕会为那晚之事向他道歉,他没法理解风夕云淡风轻的态度,无论对她几次三番的刺杀,还是那晚的事情,还是刚刚的事情,在她口中都是这么轻描淡写,仿佛任何事情于她都不足挂齿。

在这种轻松悠然的态度中,丰苌满腔愤恨都显得突兀莫名,找不到投射的目标。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丰苌被风夕摔到床上时,还以为要再次为失败的刺杀付出代价,眼下似乎能逃过一劫,他并不打算真的激怒风夕,撑着床铺,慢慢直起上半身,忌惮又刻薄地说:“岂有你这等放诞无礼的女子。”

风夕对这非议照单全收:“你现在不就见到了。”看她神情,不仅不以为忤,还洋洋自得。

风夕眉目间的神采飞扬,确实是丰苌生平仅见。行走在宫中的,无论主子奴才、前朝大臣,绝没有这样放肆洒然的神态,这样可以把整个世道掀过来的脾性要怎么养得出来?

丰苌神色复杂地盯着她:“你绝不是寻常江湖女子,你究竟有多强?”

风夕思考了一下怎么吹显得比较好听,最终遗憾地说:“江湖数一数二,字面意思上的一二,可与我齐名者仅一人,并列天下第一。”

数一数二,终究少了几分气势,首屈一指、独步天下说起来不是更加豪迈?可惜那个黑狐狸她怎么都踩不下去。风夕倒不是很在乎虚名,就是不满自己的名字总跟黑丰息连在一起,还平白被加了一个字,甚至在很多人眼里被改了姓氏。

丰苌并不了解江湖,却奇异地生不出质疑风夕的心思,但凡见过风夕因自身的强大面对任何情况都气定神闲的从容姿态,很难对她心生质疑。

丰苌沉默半晌,思绪忽地飘远了,目光恍惚:“和你齐名的人,就是兰息?”

龙不与蛇居,既然风夕在江湖数一数二,和她一同玩闹的人又该是何地位?

他亲眼见到丰兰息踢球都能闲庭信步地一跃数尺,功夫肯定不会差,但丰兰息孱弱的印象在他脑中太过根深蒂固,怎么都想不到丰兰息能那么强,并列江湖第一,哪怕那个位置上有两个人,也是天下绝巅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