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贵妃出神半晌,笑了笑,“是啊,总是不同的。”
乾隆十年她生四公主的时候大出血,还是皇后派人送来的野山参救了她一命。若不是皇后娘娘,她哪有那个命去封贵妃?
万岁爷和她说,是皇后开口提议的晋封,皇后说,纯妃生了两子一女诞育有功,妃位委屈了她。
“娘娘以仁义待我,我岂是那忘恩负义的小人?”纯贵妃缓缓说道,“万岁爷疼爱嫡子,人之常情罢了。待娘娘出了月子,本宫带上永瑢和四公主前去请安……”
嘉妃金佳氏瞧了瞧窗外的夜色,抚了抚微微隆起的肚子,“七阿哥倒是会挑好日子。佛诞,莫说万岁爷了,就是太后也是欢喜的。”
金嬷嬷见她挺直着脊背,心知娘娘不豫,转而劝说道:“娘娘不如眯一会儿?您怀着小阿哥呢,身体要紧。”
“小阿哥……”嘉妃垂眸,话语间透着不甘,“我儿与永琮只差了四五月,那时皇上的心里哪有我们母子的地儿?”
这孩子怀的太不凑巧,与皇后撞上了。
“一个琏,一个琮,皇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心思,都明明白白地昭告天下了!”嘉妃冷笑一声,“日后端贝勒为太子,七阿哥就是贤王,兄弟二人承继宗庙,还有其他人什么事儿?”
金嬷嬷是嘉妃的奶嬷嬷,她跟了嘉妃三十年了,此时变了脸色道:“娘娘!万万不可胡言。这话要是给有心人听见了,您可怎么办?!就算不顾虑四阿哥,也要顾及肚子里的这个啊!”
嘉妃自知失言,神情慢慢难看了起来,“是本宫忘形了。”
皇后在潜邸做了快十年的嫡福晋,当上一国之母亦掌控后宫十几年,嘉妃一时忘了她的身份,只顾着抱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