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铮接过菜单，顺手将之合上, “不用了，这些菜挺好。”

顾铮接受贵族礼仪长大, 奉行食不言寝不语, 两人安静吃饭, 期间，顾铮像做了很多次一般，熟稔给江陌夹菜，舀汤，偏偏他自己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对面的人陌生却又熟悉，江陌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出声：“顾先生对所有人都这么照顾吗？”

“嗯？”顾铮疑惑地抬头。

江陌指指碗里堆积成小山的菜，意味不明道：“顾先生喜欢给人夹菜？”

“不……”开口却不知该怎么解释，夹菜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他从没像今天这般感到窘迫过。

但，莫名的，他不想被眼前的青年误会。

顾铮这一生，除了年少时要为父母报仇外，可以说是无欲无求。他身患恶疾，大师说他活不过三十岁，距离他三十岁不过区区一年光景，爷爷甚至找来玄术界有名的大师想给他延寿，可惜没有成功。顾铮对此并不在意，活多久对他来说没什么差别。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从第一次见到青年起，他有了多的念想，他不想自己的生命那么快结束，他想陪在青年身边，直到永远。

他抬头，目光灼灼看着一桌之遥的青年，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对别人这样过，只有你，你是特别的。”

“特别？”江陌轻笑，似是嘲讽，“有什么特别的，都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会犯错，会生气，会难过，其他人有的毛病我都有，哪里有什么特别的？”

“不一样，”顾铮眼里染上焦急，他以为江陌说的是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事，“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不了解你，才会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