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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媗闻言忍不住以宽袖掩嘴,这般美艳动人的容颜竟会搭上这般动如脱兔的性子,着实让人费解不已。寻常神女哪有想到烧了,若是以她这性子诚然会洗干净归还至少也算是两清。

不过此事貌若她姬媗也曾做过,那时因着要把祝昴星撵走。这还好她不曾肖想过勾陈帝君半分,只是······如真的入主黅霄宫与勾陈帝君也不过是怨偶一双罢了。

“闻说你与星哥结识之时颇为香艳。你可知星哥唱歌颇为悦耳动听,他这般宠溺你,想必没少在跟你跟前卖弄吧?”元安阳显露出一抹沁人心脾的暖意笑容,“我如你表弟那般年岁便不时听他唱歌。”

“他不曾唱歌于我细听,倒是不时与我置气。我不过是说了句要为他生儿育女,他却很是可恶地质疑我可是思量清楚。”姬媗有点羞愧地低着头,毕竟这夫妻之间的事儿蓦地说出怎也显得不自在。

“混账!不过我料想星哥并非不欲要孩儿,而是因着你的哮症刚稳,是以他才不欲你受罪。”元安阳轻抚姬媗的肩膀,示意她莫要胡乱猜度祝昴星的用心良苦。毕竟是个老神君,在颜面之事上终究比较讲究。

“当真?”

“我听姮哥说,师傅素来不喜旁人越庖代俎的。何况师傅久未历红尘之事自是迟钝了点,加之姬媗素来不曾仔细揣摩过师傅的心思。”涂山诗瞟了瞟自身还是平坦的小腹,涂姮曾言他们乃是新婚是以不着急孩儿之事。“姮哥以为师傅待姬媗乃是全心全意,那事事以你为先之举当真是羡煞旁仙,若你有心感悟定能知晓。”

铸剑台处幻影仙婢甚是恭敬地捧着勾陈帝君那柄汉刀前来,元安阳甚是轻盈地踩着愉快的步伐跟着离开。掐指一算,她出来也有半个时辰之久,回去定必又要绞尽脑汁百般细哄她的夫君了。

目送元安阳离开,姬媗这才想起自己出来良久,若是迟了回去想必祝昴星又是一阵啰嗦。他,从未在她跟前唱过歌却曾吹笛子,音律虽非她强项但也知晓祝昴星在此处颇有道行。

她以为只有她曾是这般患得患失,原是元安阳也曾经历过这些,莫非当真如凡人所言,家家自有一本难念的经。”?相较之下,她似乎比较得到上苍的眷顾,诺大的赤霞宫如今仅有她这位正娶的君后。

她回到“踏月楼”寝宫准备午休之时却见梳妆镜前搁着一个琉璃盒,她拿起打开细看,里头放着的是一支镶嵌了珠翠的簪子,样式颇为清雅不失气度。

“君上待娘娘当真上心,就连样式也是娘娘平日里素爱的。”沐兰惊叹地道,为了不让君后的哮症发作,平日里素爱熏香的玄水真君把熏衣所用的香调得很是清淡。

“许是姑姑见你终日口甜舌滑适才把你打发到我这儿来。”姬媗没好气地把沐兰打发出去,她含笑解下宫髻,卸下长裙与外衫于衣架处,她在屏风后梳洗了一番才拐入寝室的床铺上。

入眼便是一幅俊男图,祝昴星难得露出一副安详的睡容,一头皓白银发此刻散成银白瀑布般。修长的手指因着早前的操练长了不少茧,那双丹凤眼眸曾存了一层阴影,如今已然减退了不少。他,当真是个不懂自怜自爱的神君。

莫邪仙官说,这段时日祝昴星委实过于劳累,险些在苍天校场累晕过去,还好朱雀星君元旭阳发现及时,愣是让莫邪仙官把他请回赤霞宫歇息几日,只是祝昴星不欲她忧心自在营帐内休息几日又披挂上阵了。

然而他祝昴星虽是骁勇善战的上古神尊可也绝非石头蹦出的石人,四百年前青丘平定之战,他已耗损了不少修为。劳累过度分属寻常之事,若不好生调养,她便是九重天宫的罪人。

就着熟悉的香气她沉沉入睡,朦胧间似乎有人以鼻尖轻刮她的脸、她的眼还有她的樱唇。那股熟悉的彼岸花下是她甚为熟悉的自然体香,她不曾睁开眼,只是换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入睡,期间发出梦呓般的细语。“祝昴星······我爱你······”

她说得七零八落但祝昴星乃是听得清楚,他含笑地一手支颐侧卧在她身侧,她提出生儿育女之事,他承认内心很是雀跃——一个女子甘愿为一个男子孕育骨肉,便是爱得深切的显现。

他温柔地抬手轻抚她平坦的小腹,他从来逍遥自在是以鲜少思量自身的不足,万一将来当真成了父君,他又会是个怎样的父君?这个孩儿若是个仙童,他定必要严加管教,若是个神女,那便好生溺爱。

在他的生命里曾有两个小小的生命在他手中成长为一表人才,一个是九尾玄天狐涂姮,一个是天族新晋的女上神元安阳,两人在他麾下之时没少吃苦头,如今已是武艺超群得各领风骚,嗯!他算是当过父君。可思量着自己的亲生孩儿,不知他又可会如天帝这般过度宠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