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阅历能够改变一个人,若是从前她定必脸红耳赤地尖叫连连,如今她倒还有闲情逸致思索着可是要松开揪着破布的手。凡间之事又再历历在目,那时两人皆为少年夫妻讲究的不过是血气方刚,如今倒是觉得颇为羞涩。
涂姮像是看穿了她的疑惑般沙哑低吟着,“你我在寒山真人的神族姻缘簿处写了八字,已然是女娲娘娘首肯了。”
“但是……”涂山诗就快迷失于颈窝处的热吻,后背的诃子织绳不知何时被他用手解开,已是不动声色地弃守阵地。
“若你不乐意,我自会收手。”他嘴上说得圣洁,但滑入衣衫的手不曾停下。好歹两人也曾在凡间当过夫妻,此情此景若说她不知接下来该是发生什么,那未免是在明摆着撒谎。
涂姮眼神一暗,迅速吻得她头脑发热,涂姮眼神一暗,迅速吻得她头脑发热,她虽被他抱个满怀可也不觉他的体重,鼻腔之内乃是好闻的茉莉花香。直到她因着破身之痛而眼有泪光甚为凄惨兮兮,引得涂姮耐着性子好生安慰一番再继续接下来的事儿。
她的眼波流转间带着娇媚的风情,这一百年的兜兜转转,她最终还是栽在他的手里。此刻的圆满之感乃是前所未有的,她被他吻得百转千回,终是承受不住在他背肌上划出几道血痕。
悠悠转醒已是日落西山之时,她见涂姮仍旧闭目浅睡,遂以指卷起他一缕青丝把玩。睡容下的他更显秀逸俊朗,颏下的青髭因着日辰而显露,为他增添了刚毅的风度。几时开始她变成了这般浪荡的神女?
她着迷地几欲把樱唇凑到他脸庞,奈何此刻她乃是浑身酸痛,身子稍微移动也能牵扯得倒吸一口凉气。涂姮闻声不曾睁开眼闲闲一揽把她困在自身□□的胸膛处,她羞得满脸绯红发烫,她伸手抚上他耳后的穴道轻柔地帮他按摩。
“诗诗,身子可是还疼?”涂姮缓缓睁开眼,按着搁在他耳背处的柔荑,适才他一时没克制好略显粗鲁了,他侧目看着此刻皮肤泛着桃色且一张小脸更显娇艳的小脸,修长的手指怜悯地轻刮她的脸。
涂山诗被他这般直白一问显得手足无措地摇头,若说不疼那不过是骗人的,尤其是她瞟到那条沾染上点点血迹的亵裤更是羞得无地自容了。话说,她与涂姮在闺房里一待便是半日之久,“为何阿爹与大哥不曾前来慰问呢?”
“这夫妻闺房逗趣,岂容得他们前来打搅。”涂姮把薄被往她身上掖好,免得她姣好的春光外泄给旁人窥探半分。
“姮哥之意,乃是阿爹已然知晓我俩圆房了?”她惊得瞪着一双清澈的桃花眼,此事竟是越闹越大了?!这……适才她已是拒绝过涂姮了,奈何终是没抵住他的男□□惑,阿爹这颜面岂非被她这个不孝儿丢光?
“你兄长与沐蝴蝶不曾有过婚事是以不曾知晓,你爹到底是过来人岂有不知之理?”他本欲按照她的说辞待得大婚之夜才名正言顺的,今日许是被沐蝴蝶气得失了理智与分寸,加之涂山卿这个不长心眼的大哥助阵,他难免心中有气,是以干脆把心一横把这夫妻之实给坐实了。“你呀,莫再猜度我半分了,我爱的是你,莫说你从不知晓。我涂姮乃是个男子,无需你骁勇善战,你在马场之上已是光彩夺目,若再厉害半分,岂是我能高攀下来的。”
“可我总觉得自身……自身不够出挑,姬儿说过从前你身边的神女皆是出类拔萃。”听着涂姮的情话,她只觉得满心欢喜,她以为她此生最爱的乃是李南风,那种痛过、爱过与恨过沾满了泰半的心房。她私下曾觉得自身与涂姮是否太快了,可仔细一想凡间须臾十六年的夫妻之情终非白活的,如今她在睡梦里已鲜少梦见李南风,更多的却是涂姮了。
“出类拔萃?不过是你们过于沉溺幻像之中,我涂姮活了八万岁万岁见过最为疯狂的神女便是姒昭,诚然我颇为厌恶她,我教她焕颜术不过是怜悯她幼年便毁了容,可她着实贪婪,以为美貌能换取一切,道义仁德在她眼中不过是浮云。”即便亲如姬儿他也不曾在她跟前说过姒昭的不是,在旁人眼中姒昭这般倾国倾城的美人,他怎好意思不为所动。但偏偏他当真不曾折在她容颜之下,他知道这仙界还有一位神君与他这般对姒昭无情过。
“想必她是爱惨了你。”涂山诗听了只觉不可思议,这位美艳绝伦的国色天香竟生生折在涂姮手中?不知为何,她的内心竟觉得一丝安慰,她的夫君终非肤浅之人。
“姒昭心高气傲得很,加之她爱的素来是她自身,仙界男子于她不过是随手可弃的鞋履。若我非九尾玄仙狐君上,你以为她会青睐于我么?即便青睐也不过是个男宠罢了。七情六欲于她而言不过是手段,以你这般单纯的心思岂能想得过她?”他搂紧伏在身上的娇躯,各人自有各人的际遇,这与容颜并无多大的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