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页

“你几时来的?我不是在凡间么,怎一觉醒来便是我的闺房?”好晕,她的太阳穴何故无端发痛?

“那沐蝴蝶并非善茬,你兄妹二人却终日忠言逆耳,他涂山卿倒也罢了,你可是对我这位夫君颇为不满?”他倾身向前,薄唇嗫住欲要为自身辩驳的樱唇轻咬,虽说被强吻的总是睁着眼,但此刻他过于专注的神色牵扯到涂山诗薄弱的神绪。

惹得她不自觉地闭目与他的薄唇纠缠着,一条湿滑的东西流入她口中,原是不自觉间她松开了牙关,留了间隙给涂姮作坏。两人吻得热烈、吻得专注,仿若舍不得彼此般缠绵,直到颈窝处传来阵阵湿润的触感,涂山诗才惊得羞红着脸推开埋首颈窝的涂姮,好事被打断的涂姮一双眸子沾染着错愕,而她则是呆呆地看着顶端的纱帐,“你……你我尚未完婚,此事不若留到大婚之夜吧。”

涂姮以指轻刮她的小鼻子,薄唇逸出无声的甜蜜话,惹得她的雪白的小脸越发绯红。涂姮伏在她的肩窝处吸着她身上独有的香气,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拥着她的娇躯,“你呀,终是待我决绝,莫要再见那沐蝴蝶,他很是古怪。”

若说他第一次见他之时脸上的惊艳仅仅是因着他这张男生女相,那适才他眼中的惊艳便是要把他据为己有的狂妄。他涂姮自问除却这张人比花娇美的脸容,这浑身上下却毫无半分女儿家的娇态,何以能惹得他沐蝴蝶这般狂热?

他,很讨厌这种不知所谓的眼神,有别于男人看女人的邪魅目光,那是一种极为狂热的征服欲。这沐蝴蝶乃是个性好颇为正常的神君,但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却痴迷他这位八尺男儿的事儿却怎也显得诡秘万分。

“不是我执意要见他,是阿哥不明就里硬拉着我去。阿哥本是说领我去凡间细看如今的样式,奈何去了方知这沐蝴蝶也在。”涂山诗往床铺的里移动,好腾出一处给涂姮侧卧在床铺中。

涂姮也不避嫌地脱靴躺了上去,因着两人早已在天帝的授意之下把八字送到了寒山真人处在神族的婚姻薄上写了一笔,如今尚欠的不过是隆重的婚宴罢了。

“订亲?你我如今在神族婚姻薄上已是夫妻,我在外张罗着婚宴之事,因着不想累坏了我的妻子,是以才没透露风声于你,你倒会胡说八道。”涂姮伸手去搓揉涂山诗不施胭脂的冰肌玉肤。

涂山诗与凡人凌诗意皆是美人胚子,不施胭脂已是亭亭玉立的美人,若施了脂粉便更美艳了。在他涂姮眼中涂山诗是个美人,在沐蝴蝶眼中也是个美人,勿怪沐蝴蝶对涂山诗情有独钟。

“你才胡说八道,谁不知道你涂姮上神素来不爱被旁人安排,虽说此番行径乃是你亲自提出,但难保你当时不过是头脑发热,一时兴起……”是以她才忧心了好几日乃至茶饭不思,她忧虑着他是否逃婚了。直到玄水真君化作童子前来,她方知他原是命悬一线之际,那夜她几乎羞愧得无地自容。

“一时兴起,嗯?你倒是说个明白,原是我在你眼中便是这般浪荡、不知事态之轻重?我乃是你夫君,你怎能这般看待我?”他蹙眉掐着她的脸颊,惹得她五官微皱地求饶。这小狐狸的笨脑袋里到底装着哪样浆糊?他已这般诚心诚意,而她却终日这般患得患失,难怪沐蝴蝶轻松一句便打散她的坚定。

这个沐蝴蝶简直就是甩不掉的臭虫般,先是三言两语挑拨了他与涂婧兄弟之间的情分,如今又生生在他与涂山诗的夫妻之情处下手,委实让他后悔没有一张劈死他。

“姮哥不过八万岁着实与‘夫君’这般老气的说辞不搭,你这叫我如何唤得出口。在我印象中,只有如我阿爹那般年岁的方才合适。”涂山诗扳开在她脸上的修长手指,这“夫君”一词总让她联想起宗学里留着羊胡子的夫子模样,话说若是涂姮蓄了胡子不知可会感觉奇异呢?“虽说你我将要成婚,但我自觉如梦般不真切,加之你那时与帝后娘娘颇为投契。”

“我非他夫君岂会与她颇为投契,你呀,仍旧不信任我,她乃是勾陈帝君之妻,你才是我的小心肝。”涂姮故作失望地“唉”了一声,那双眸子却是玩味正浓,那时他并不知晓她便是凡人凌诗意,是以才借元安阳当个幌子。

“你终日以诓我为乐。”涂山诗坐起之时用力过猛,反倒撞了涂姮的下巴,她吃痛抚着被撞痛的位置,无事坐得那么近活该他自己受罪。“你伤势当真无大碍?”

“你这性子着实要改,谋杀亲夫了。” 涂姮闷哼一声,在青丘的初初半个月,她不过是闲闲当个暗中保护的角色,“我的伤势当真恢复得不错,你呀,莫要声张出去。我且问你,这婚事你是当真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