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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涂山诗被涂姮气得有些急躁,她已然不再去招惹他,为何他却如狗皮膏药般追着她不放?

元安阳本就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来看这桩美人争夺,她邀请天狼王与其一并同行,一行六人来到一家老字号的酒庄。喝了三巡的酒,涂姮终是不甚满意,并非这些酒庄的酒酿得不好,而是少了些独特之处,涂姮借着尿遁走到一处吹吹风,好让适才被嫉妒之火沾染的灵台清醒些。

他不过是借着从商之名避世罢了,如今倒变得越发箭在弦上了。失策!她涂山诗到底是何方妖孽,为何他每次遇见皆是失了方寸。初初相见他便在美女如云的仙子里记住她,待得他瞥见那枚相似的虎形玉环之后,本是不欲谈情的冷淡逐渐瓦解。

“涂姮上神?”涂山诗怯怯地踮起脚尖轻拍他的肩膀,适才一路上他这张倾国倾城的俊颜乃是蒙着一层怒意,许是今日试了几家酒庄皆不合其意吧?

“你……你要做什么?”涂姮这语气并不友善。

“今日许是这些师傅的手艺不合上神的胃口,奈何小仙今日要尽地主之谊,若不过几日小仙带上神去一处,烦请上神务必随行。”涂山诗被他这恶劣的态度怔了怔,但也算是把话说出了。

“好,三日后,本上神自当在府中静候殿下的莅临。”小仙?她对他当真是客套且疏远,适才她与沐蝴蝶谈话之时乃是自称“我”,而非“小仙”。涂姮深呼吸一口气,他调整了神绪道:“远离天狼王,他并非你所以为那般翩翩公子。”

“谢上神关心,小仙自会注意。”因着她本就不欲与天狼王被他人妄议,是以她才每次出入皆是带着贴身侍女在旁。不知为何今日看见涂姮与元安阳腻在一起,她竟按耐不住烦躁故意在他们面前扰攘。

“忠言逆耳利于行,烦请殿下务必谨记。”单凭那小小狐仙就能阻挡着天狼王的不怀好意么?纵然她涂山诗乃是有心避嫌,奈何这天狼王也绝非等闲之辈,加之他对涂山诗乃是志在必得。若他当真有轻薄之意,他只需打个响指静止半盏茶的功夫便是。

涂山诗点头后便福身离开,他不是很讨厌她么?此刻又何必惺惺作态地提醒她,她与沐蝴蝶如何诚然又与他何干。

涂姮终是放不下心来,只好招来雷电暗中护送涂山诗,若天狼王有意刁难她,雷电出手相救便是。雷电虽是对于涂姮此番行径颇为诧异,却也不敢怠慢自是领命去保护涂山诗的安危。

“故作姿态,算不得光明磊落。若是喜欢,何必自觅由头却步呢。”元安阳在回程的路上忍不住戏谑涂姮一番,涂姮借尿遁不过一盏茶的时刻,涂山诗便借故离开,若非她拦着天狼王,这双暗生情愫的男女岂有情话片刻?

“小丫——小妇人多事,你可知那天狼王是个什么玩意儿?”涂姮的神色颇为不满,此人看似牲畜无害,实则却是一身阴骘之气,那身白衣飘飘之下乃是危险至极的气味。

“与涂山卿皆是师从蓬莱仙岛,练的是地煞七十二。若要硬碰,诚然你乃是牛刀小试了。”凡人只道地煞七十二变乃是从女娲七十变中演化而来的,却不曾知晓天罡三十六变乃是最难修炼的,天族的几位真皇与上古神袛皆是从其中顿悟开来。

“此人并非善茬,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加之本上神总感觉不知在何处见过他,左不过念其比本上神年轻一万岁,是以礼让他三分罢了。”涂姮不甚客气地把手中的绸骨扇在元安阳的脑门处敲了三下。

“即使如此,你只派雷电过去,可是安全?”这天狼王既非善茬,区区一头魔狐雷电未必是其对手,搞不好乃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笑话,雷电的身手比你还灵敏,本上神甚是满意。”雷电与风火与他一直在战场打拼过来的,再大的危机三人皆是共同度过。他沉睡之后,风火与雷电几乎每日守在那儿等候着他的醒来,如此忠心,他岂有不重用之理。

涂山诗好不容易才摆脱了沐蝴蝶的纠缠,这一路上她虽是有意无意地避嫌,奈何他却如不知猜不透她的意思那般。哪门子来的狗屁神君,张嘴便是那么讨人嫌,可……她似乎在不远处见到涂姮身边的侍卫雷电,他为何要一路护送着她与侍女呢?可是受了涂姮之命?

虽说她待涂姮总有股似曾相识的错觉,但她抚心自问绝非让人一见倾心的绝色,是以也不知这位涂姮上神乃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管了,既是他邀约三日后到“雁廷苑”处,她大不了领着侍女一同前往便是。

三日后他遣人去请涂山诗商榷入股之事,她倒也是利落地带着贴身婢女前来,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人来人往露天茶馆里把事儿拍板。当日涂山诗穿了她阿哥涂山卿少年时期的衣衫,去集市招来对酿酒颇有心得的小地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