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衣扮成?的汉子正老老实实排在队伍里等?着买烧饼。没有人能看出,这般皮囊下是一位容貌姣好的女子。
晏奚也看不出。
这么些年?来,只要她易了容,他便认不出她。
就像此时,看着那个大汉,晏奚找不出一丝南衣的痕迹。
袖下的手握紧又松开,隔着帷帽的纱,晏奚定定注视着队伍中的“他”。
一个念头着魔般又浮现:
昨日她是答应了,但若她反悔了,随时能走。
她若走了,他便寻不到。
南衣依稀能感觉到巷子口那抹专注的视线,心下有些烦躁。压了压莫名情绪,她不由叹了口气——算了。
回过头,她向着那个从头到尾都?在黑布中的身影挥了挥手,面上也挂了笑,“等?我下啊。”粗声粗气的汉子声,?不突兀,在热闹的街头也不惹眼?。
憨憨的面容,憨憨的笑容,明明和她的长相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但晏奚却仿佛从这张脸上看到了南衣原来会有的,略带讨好的笑意。
她在讨好自己。
袖下的手微微松开,他不由也回了个笑。
当然,隔着帷帽,南衣什么都?看不见。
她笑完就转了回去?,认认真?真?排队,表情似乎很想吃那烧饼,但事?实上,此时的她脑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懒得想。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在一起了,就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