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令人发指!
但南衣也渐渐觉出了几分不同来。
明明自己对蛊美人的态度,较之以前在木山,明显是不恭敬、不顺从、还加不耐烦,但晏奚一点儿都不在意,每每见她火气上来,反而会让步,很有几分纵着她的意思。
比如,这几日,她天天都说要吃烤乳鸽、喝鸽子汤,晏奚都是直接应下,毫不犹豫。这一顿顿的,补得南衣都有些上火。
再比如,下棋的时候,她试着耍赖不讲理,出言冒犯,晏奚也都不与她计较。简直都不像之前那个杀伐果断、唯我独尊的蛊美人了。
再再再比如,南衣刚刚试探着说他是美人,这晏大宫主不仅没有生气,反还回问了一句,“那小南衣可喜欢好看的?”
“我觉得男人还是长得普通点,放在家里比较放心。”南衣满脸真诚。
蛊美人明明黑了脸,却也只是瞪了她一眼,便继续下棋落子,“本座这张脸,你看惯了就好。”
——不是说最忌讳就是别人叫你美人吗?不是该怒发冲冠吗?做人怎么能这么不讲原则!
南衣深深觉得,不能再让蛊美人这么明目张胆下去了。
斟酌了一番,她委婉道,“有句老话,天涯何处无芳草……”
“嗯?”晏奚缓慢地眨了下眼,“所以?”
“强扭的瓜不甜……”她继续努力。
“本座要尝过才知道。”晏奚放下手中白子,“到你了。”
——看来光说这些不够。
执着黑子,南衣眉头紧了松,松了紧,深吸一口气,看向了对面的蛊美人。
“你说,要什么样的人,才会喜欢一个……曾经差些杀了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