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空酝酿着一场大雪,如今已经四月份了,北方的天气冷的依旧像冬日一般。
叶清骑在马上,吐出一口白雾,这么冷的天气,将士们还穿着旧棉衣,根本没办法御寒,这几日行军有不少人冻伤了身体。
他派人管朝廷银子,结果户部张口闭口都是哭穷,最后只拨下来五万两银子。
这些钱除了给将士们换衣服,买粮,还得更换甲胄,着实有些捉襟见肘。
叶清又递了两封信回去,如石牛入海没了音讯,只能作罢。
大军行到第四天,探子来报,前方七十里外,发现了承天军的营帐!
数以万计的军帐驻扎在山脚空地上,吓得那探子看了一眼就软了腿,连数都没数直接跑了回来。
“对方有多少人马?”
探子颤声道:“数,数不清,密密麻麻的。”
叶清摆摆手让他下去,看来对方也是有备而来啊。
承天军的主将姓赵,听闻年纪不算大,而且还是野路子出身,一开始叶清对他并没有太多忌惮。
朝廷派许定坤和沈从武去讨伐,结果二人都栽在他手里,叶清也被迫召回,他这才派人仔细去查了查这个赵骁的底细。
谁能想到,此人幼年曾是杂耍班子里卖艺的?
英雄惜英雄,叶清还挺想看看此人到底有何本事。
“全军原地扎营,修整一日,准备开战!”
赵骁这边也同样收到盛军驻扎消息,对方在长治一带安营,预计有十万兵力。
两边的实力不相上下,但承天军这边的实战经验却不如他们,所以这一仗确实难打。
宋玉竹心中有些担忧,晚上吃完饭,派人去叫来赵骁。
赵骁正在跟许老将军闲聊,听闻宋玉竹叫他,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赶紧跑了过来。
“怎么了?”
“没事,你……你先坐下。”
赵骁搬了把凳子,坐在宋玉竹身边,见他面色不安道:“你在担心明后天的战役?”
宋玉竹点头道:“嗯,我总觉得,对方来势汹汹,咱们未必是对手。”
“不怕,有我在呢。”
宋玉竹拉住他的手道:“答应我,此行无论胜败,都要保护好自己,万不可拼命知道吗?”
赵骁笑道:“放心,我这么厉害,肯定不会受伤。”
“阿骁,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若你死了,我要这天下有什么用?”
赵骁愣住,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在宋玉竹心中这么重的分量。
“玉竹你……”
“我对你的心意,你不明白吗?”
赵骁一直知道宋玉竹对他有好感,可两人毕竟是男子终究不能长久。他甚至都想好了,以后宋玉竹登上皇位肯定会娶妻纳妾。到那时他便解甲归田,自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孤独终老。
赵骁咽了口唾液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宋玉竹拉住他的手道:“我当然知道,我心悦你已久。”
赵骁激动的说不出话,眼泪在眼圈打转,他猛抱住宋玉竹,强壮的双臂几乎把他揉进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