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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墨心里一直隐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这一个误会,希望有人能告诉她,这一切都搞错了,她根本不是什么公主。

红姑这番话,把她最后一丝希望都打破了。

“红姑,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元墨低声道,“如果云姨真的是我娘,你们为什么还要把我送人?我比安宁大,当时皇帝膝下没有一个公主,我娘生下了我,皇帝应该会高高兴兴将她接进宫里的。”

“孩子,你不懂,画情恰恰就是因为这一点,才不愿让人知道你是她的孩子,因为她不想凭着你入宫,也不想你将来变成风家的棋子,她希望你能开开心心长大,无忧无虑一辈子。”

云画情心高气傲,虽是女伎,却从未对任何人留情,只有那鱼龙白服的皇帝让她动了心。

他们在一起三天,三天后皇帝离开,也许是繁忧国事,也许是从来没有把云画情放在心上,总之,皇帝一去不回,再也没有音讯。

皇帝临行前留了一枚金令给云画情,告诉她,她可以随时入宫见他。

这枚令牌云画情一直没有动用。

起先期盼着皇帝回来,不屑去用。

后来是发现有了身孕,但自己形貌丑陋,不肯在心上人面前出丑,不敢去用。

再后来大夫诊出可能是个女胎,云画情便彻底陷入了纠结忧愁之中,将金令扔进了箱子深处。

是到了生产发动的前夕,大夫诊出她脉相不稳,恐怕有难产之兆,她才猛然变了主意,无论如何都想见皇帝一面。

因为那很可能是最后一面。

她让侍女小意带着她的信和金令入宫,请皇帝来见她,可是,皇帝没有来。

不单没有来,皇帝还看中了小意的温柔乖巧,要留小意在宫中。

“那时你娘生你难产,听到这个消息,诱发了癫疾。”红姑轻声道,“从那之后,她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