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打死她也不可能说出来,只胡乱点头:“嗯嗯嗯。”
“她若是回王府,只怕是死路一条。”姜九怀道。
元墨吓得睁大了眼睛:“我知道蔡夫人可能容不下她,但她真敢要人命吗?”
“阿墨,你看蔡夫人的样子,像是当年安排出失窍害古清震怒赶春娘出门的人吗?”
不像,确实不像。按蔡夫人的性子,要赶春娘走,很可能是直接找古清干仗。
“所以当年安排那件事的另有其人。这个人当初赶春娘走,是为了古蔡两家的联姻稳固,现在除了古蔡两家的关系,还牵涉到古王府的将来,只要春娘消失,一切问题就解决了。所以,这个人一定会要春娘的命。”
“是古王爷?”元墨浑身发寒,终于明白姜九怀当初的话:多大的世家,就有多大的龌龊。
“说不准,古家有理由做这件事的人,不止他一个。”姜九怀道,“其实春娘若真是为小豆子好,就应该走得远远的。她离得越远,小豆子的前程才越好。她离小豆子越近,自己便越危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他发现元墨眼睛瞪着他,里头有大大的不满。
“怎么?”他问,“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不敢。”元墨硬梆梆地。
凭心而论,姜九怀说得没有错,但这个“没有错”,是站在他们上位者的角度。
他们觉得这块美玉放在穷人手里真是太可惜了,我拿过来将这块美玉好好珍藏,便是这美玉天大的福分,这穷人也该欣喜美玉得到了更好的前程,满怀感恩地将美玉拱手相让。
可是,这穷人呢?
美玉本就是穷人的,不论借口是什么,穷人的失去是切切实实的失去,痛楚是切切实实的痛楚。
但是他们看不见。
姜九怀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不愿看着她耷拉皱着脑袋发愁,道:“你去找姜其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