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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多沾一滴血,你的心疾就会严重一分。

因为被凌迟的不单是那些背叛你的人,还有你曾经付出的信任。

每付出一次,就被凌迟一次,慢慢地,你就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再也不会付出任何一丝温情。

那就真的成了一个妖物了。

屏风外陷入沉默,玫瑰花瓣在热水中饱满而舒展,香气怡人。

良久,姜九怀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西山的一辆马车里。”

对,你那个时候一身女装,美貌绝伦,我一心一意想把你培养成花魁……元墨不由又回顾起自己这段蠢事。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落到那种境地吗?”

元墨大概知道,不由低下了头。

“因为白一。”姜九怀的声音很平静,“我初到京城,只带了白一和平福,想四处走走,路上遇到一队地痞打架,我们三人被冲散,我闻到一种奇怪的香味,当即便失去了知觉。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穿着女装躺在了一辆马车上。”

元墨到现在还记得那种奇怪的香气。

真奇妙,原来在他们还不认识的时候,就已经在同一个夜晚有了同一种遭遇。

“姜长任不可能只是为了羞辱我,他把我扮成女子送往西山,一定是给我安排了某种特别的死法,这种死法一定很隐秘,很安全,绝不会让人怀疑到他的头上。就因为白一泄露了我的行踪,所以姜长任的人把我带走,如果不是你,我已经悄无声息地死在了西山。”

姜九怀说到了这里停了一会儿,才接着说下去,“你说,我该不该杀他?”

“我……我觉得如果他死了,他永远就是一个背叛你的下属,但如果他活着,他还可以改过,做点别的事挽回自己的过错……”

“比如再杀我一次?”姜九怀打断她的话,声音里多了一丝嘲讽,“阿墨,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让你再选一次,你还会不会放走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