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了一口,唔,竟然不错。
吃完火锅,两人下了会儿棋,权当消食。
元墨的棋艺烂到了令姜九怀惊奇的程度,然而更让他惊奇的是,他居然能跟她一直下着。
到了后半夜,元墨便渐渐哈欠连天了。
姜九怀让她去睡,她不肯,强睁着眼:“我不困,我一点也不想睡,咱们再来。”
姜九怀的心狠狠地软了一下。
“你不困,我却困了。”他自顾自在榻上躺下,还特意留出了半张床,“你也来吧。”
元墨被这强烈的暗示——不,明示——惊呆了。
“不不不不不小人小人喜欢给您值夜,真的!”她一面说,一面飞快地裹起斗篷,整个人裹得像条毛毛虫,坚定不移地把自己钉在了门边上。
“随你。”
姜九怀说碰上,翻了个身,脸朝里。
哧。
无声地,他对着床里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闭上了眼睛。
姜九怀一个人度过了无数个难以入眠的长夜,黑暗强大漫长,威力无匹,好像永远不可战胜。
可是在元墨这里,黑夜可以被烫熟,可以被薰香,可以过得如此轻盈如此迅疾,像一只活泼泼的小鸟,扑啦啦就飞走了。
窗外的天色再度亮起来的时候,姜九怀做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