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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凉了?”姜九怀问。

浅碧色的光线里,姜九怀的眸子里有一丝关切,还有一丝很陌生的、可能是名叫“心虚”的东西。

“没有没有,小人哪有这么娇贵?”

元墨被泼湿的衣裳已经换过了,可能是头发一时没擦干,在路上又吹了点寒风,然后进到这温暖如春的室内,鼻子发痒吧。

她裹紧了斗篷,“家主大人您请早些歇息吧。”

所谓早些,已经是四更天了,若是夏天,只怕天都快亮了。

但家主大人好像没有要去睡的意思,他在元墨身边,学着元墨的样子坐下,再把元墨身上的斗篷扯过来一点,给自己搭上。

元墨惊异地瞅着他。

“怎么?我自己的衣服,自己盖不得?”

“盖得,盖得。”元墨只得把斗篷让给他,自己捡起小七的毯子。

谁知姜九怀一把把斗篷抖开。

漆黑狐裘温软厚实,如一团巨大的黑色云朵,将两人都罩在里面。

元墨眼睛瞪得圆溜溜,眼珠子都快滚出来了。

这,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同盖一床被子了。

再四舍五入一下,等于是同床共枕了!

她还要不要命了?

想了想,她轻轻把自己往外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