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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菰仙也笑道:“阿九妹妹,你瞧,世子他们都等不及了呢。”

“我一直听闻京中的达官贵人在乐坊中寻求的不是歌舞与美色,而是风雅与知音。姑且算我面纱底下面容丑陋吧,不知诸位心中的花魁,到底是重艺,还是重色?”

阿九声音清冷,算是说了上台以来最长的一句话。

元墨简直恨不得冲上去帮阿九掀了面纱。

姐姐你还不如继续用“嗯”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帮评审官都是大有脸面的人,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去乐坊是为了买醉寻欢,可这么生逼着大家选重艺,惹恼了这些大佬,将来有好果子吃吗?

再说姐姐就冲你那张脸,明明摘个面纱就能摆平一切,何必要来这么一出?

玉菰仙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空子,微微一笑,道:“阿九妹妹生就高才,难免恃才傲物,但你我身份低微,原本就是服侍人的。‘艺’固然是比‘色’更重要,却还有一样东西比艺更重要,便是‘德’,让客人忘却烦恼,心生欢喜,便是我们女伎的德行。”

这话说得评审席官们大点其头,当即便有几人起身将自己的金色花灯挂在了玉菰仙身后的柱子上。

元墨眼睛紧盯着那些灯笼,一二三四五六,竟然有五盏,一下子就过了半数!

“完了。”欢姐喃喃。

就算剩下的金灯全归阿九,红灯距玉菰仙也有近百盏之差,阿九这下是彻底输了。

玉菰仙微笑,笑得清丽无双,笑得纤尘不染。

她原以为这会是一个劲敌,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拿下了。

她甚至起了一丝兴致,想看看是怎样一张脸,让阿九在如此优势下,依然不敢露出来见人。

将对手掩盖的丑态揭露出来,公之于众,让那些曾经送过阿九绢花与花灯的人后悔得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她想想都觉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