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雨总觉得钟起是故意的,具体又说不出到底故意在哪里,只得满脑子迷惑不解擦干身体,换上干净衣服出来。

衣服也是钟起的,一件加大码白色短袖,袖子盖到林时雨的手肘,衣摆遮到大腿下,即使对钟起来说也是件相当宽松的衣服。

据钟起的解释,因为林时雨穿不了他的裤子,只能给他这件最大的衣服做睡衣。

林时雨认真信了。

他吹干头发,顺手把浴室整理回原样,水擦干净,踩着拖鞋走到卧室门口,门大敞着,从阳台传来钟起打电话的声音。

“你和我爸要离,成天找我做什么?”

“他真要给我找后妈也不关我的事……”

“无所谓。”

“冷不冷漠不都是你们教出来的?”

钟起背对着他靠在阳台墙边,身影在夜空下勾勒出一个高挑挺拔的轮廓。他挂掉电话,转身看到站在门口的林时雨。

他还保持着揪起衣领擦脖子的动作,见状下意识松开手,有些局促站在门边。

钟起的目光从他的脸逡巡向下,安静收回。

“过来。”他张开一只手臂,示意林时雨到他面前去。

林时雨顿了顿,挪动脚步,慢慢蹭到钟起身边,被揽过腰抱进怀里。

钟起单手把他抱在身前,低头闻着他发间清爽的洗发水香气,手指一点点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