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起没理他的话,说,“去医务室。”

停顿几秒,加上一句,“我可以陪你去。”

“没必要。”林时雨身上没劲,不想走路,也不想费劲,“睡一会儿就好了。”

他想重新趴下去,却被钟起抓住手臂拎起来。

钟起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耐,“你这么睡只会病得更严重。”

林时雨睡也没法睡,又不想动,只能和钟起僵持着,谁都没说话。

他有点烦躁,头一阵阵地疼,嗓子也烧得不舒服,偏偏钟起不让他睡觉,照平时他已经要发脾气,但现在他却忍着情绪,半晌憋出一句,“……我不想动,没劲去医务室。”

话里的语气不知为什么,无端听着像小孩耍赖,听得钟起一顿,不自觉松开了他的手臂。

林时雨便继续趴回桌上睡觉,这回钟起没再拦着他。只是他昏昏沉沉间感觉到身边的人好像起身离开了座位,直到他完全睡着之前都没有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林时雨模糊听到讲台上老师说了一句,“去哪了?”

接着就听到钟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买药。”

这节课是政治课,老师是个十分随性的年轻男老师,对课堂纪律不甚在意,说,“回位吧。”

没过一会儿身边响起动静,伴随着塑料袋摩擦的声音。

林时雨想起身看看,但他又困又头疼,身体累得一点力气没有,意识在清醒和昏睡之间短暂徘徊了一阵,就继续陷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