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裴与朝忧郁地说着,突然反应过来,“诶?对啊,将军不回京城了!京城的那些计划可以搁置了,那不就可以继续用我之前建议将军的计划了吗?”
鹤北瞧他一瞬间又高兴起来的模样,摇了摇头,继续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去了。
离枞阳也就十几公里的路程了,他得去安排妥当。
军帐里,戚源展开信纸,又将整封信看了一遍,目光在沈清如三个字上停留了一会儿。他往后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脑海里又划过元宵节的那一幕。
那温暖的拥抱触感……他忽然捂住额头,疼得皱起了眉,记忆的破碎让他有几分不解。似乎从那个拥抱到意料之外的刺杀之间还发生了什么,可是他记不得了。
半晌,疼痛缓缓退去,戚源盯着信纸,眸光沉郁,他折起信纸放在油灯上,火苗很快吞噬了边角,继而席卷整张纸,化为灰烬。
沈清如三人真正到达枞阳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枞阳稍稍靠近边境,气候较为干燥,冬季寒冷,临近夏季的时候却也早早就热了起来。
沈清如终于扔了顾启让他天天捂着的暖手炉,脱下了又厚又重的皮裘,感觉一身轻松。身上的病早已在途中好全了,顾启也终于放心让他独自去街上闲逛。
憋久了的沈清如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好玩,燕西将马车牵去客栈的后院,顾启去处理入住的事情,他就开开心心地奔向了市集。
上次来枞阳的时候,沈清如处于失明的状态,而之后眼睛康复又急急赶往了京城,都未能好好观赏枞阳的景色。他还记得当初元宵节那繁华热闹的气氛,只是可惜没能亲眼目睹。
说起来,当初就是在枞阳遇见宜水的。沈清如买了串糖葫芦,乐滋滋地啃着,他终于想起了宜水,不免有几分怀念。
也不知道这次去拜见戚将军会不会遇见宜水,若是可以倒也是好事一桩,正好两个人都于他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