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自己说出这句话,父王会是一副震惊加痛苦的样子,可是没料到,自己看到的却是“平静”,令人害怕的“平静”。

“我知道。”他说。

“你知道?”季淮墨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句。

“那你还喝了那杯茶?”

冀北王不答,只是默默地顺着回廊往前走去。良久,才复又开口,“如果晚上真是鸿门宴,你可有什么办法助为父脱困?”

“……”季淮墨的头脑在这一瞬间快速转动了起来。

首先,他想到此刻离晚宴开始大概只有两三个时辰的时间,半天都不够,要任何布置都已经来不及了。

其次,藩王和大臣一样,入宫都是要求解佩剑,去铠甲,战斗力大大减弱,更别说父王还事先喝了那种药。

其三,就算明知道安平帝在酒里下了药,那他们不想喝也得喝。因为那是人家的地盘,有重兵把守,就他们几个人联合,压根突围不出去。

最后得出结论,他们竟然只能“将计就计”,假装被软禁。

“父王,孩儿无能。”

“不,”季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至于你母亲,不要去恨她。”

“为什么?!”

“她有苦衷。”

“什么苦衷要置你为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