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为始,洛都为终,若吾不死,血流成河。”

安钦扬直接将手收拢攥紧,不到一会,那本本就脆弱的书就在他手中化为齑粉,归于尘土彻底不见了。

季淮墨知他此时心情不好,也不说什么,只是把手放在他的脊背处上下抚摸着。

过了一会儿,安钦扬自动调整好情绪,他说了一声,“走吧。”

“还走吗?”季淮墨算看出来了,今天的一切根本就是陷阱,对方就是打定主意要让他们死在这里。他不禁有些后悔,为什么这么冲动?

其实从一开始,阿达木的突然招供就处处透着诡异,可是他没有当回事,反而先入为主认为或许能够从中找出破敌的机遇而一意孤行地选择亲自探险。自己回不去也就算了,甚至还将安钦扬,大安的储君拉了下水。

这是他最感到愧疚和不安的一件事。

“走,怎么不走?真正有用的都在后面,端看我们有没有命去取。”在安钦扬的思维里,从来没有“怕”和“输”两个字。

一出生即丧母,天生体弱多病,在所有人都断言他不久后就会夭折之后,他活了下来;从小到大多少明枪暗箭,在大臣们都冷眼看他什么时候被废的时候,他又劳劳地抓住了帝王的心,稳稳当当的当了二十年的病弱太子,也是皇子当中唯一一个没领过差事的。

如今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所以他惧吗?当然不惧。

不仅不惧,还要让人发自内心地畏惧自己。

于是几人就继续往前走,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又是一扇门。不过这回他们没有那么容易能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