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急急走近,在他身前两步远处站定,睁大眼睛看着他:“你,你不是——”
“我不是。”张瑾若道。
李公子神情复杂,看着他一身铠甲,想到今天是镇北军回来的日子,只觉明白了什么:“你戴罪立功了?”
张瑾若没承认也没否认,移开视线,牵着马继续向前。
李公子紧跟着他:“你现在回来了?住哪儿?”
“张府。”张瑾若道。
他走的方向分明是曾经的永宁伯府的方向。
李公子跟着他,直到来到张府门前,看清大门上方的匾额上书写的“威远将军府”,才惊觉什么。
“你是威远将军!”他惊呼道。
张瑾若牵着马进府:“嗯。”
既是皇上封的威远将军,便与从前永宁伯府犯下的罪状不相干。李公子眼珠转了转,大着胆子跟了进去。
大门是光鲜的,匾额是威风凛凛的,然而府邸内却是萧索。
这座宅院没有被皇上赏人,但派人维护也是要花银子的,于是就空置在那了。如今,野草及腰高,曾经鲜亮的漆皮斑驳,亮闪闪的琉璃瓦也被灰尘掩盖,处处透着荒凉。
“瑾若,我送你几房仆人吧?”李公子立刻道。
张瑾若随口道:“好啊。”
他们曾经是酒肉朋友,他在李公子等人身上花了不少银子,几房仆人而已,连人情都算不上。
“好嘞。”李公子利落地答道,又解释几句,“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挑好的,保证对你忠心耿耿,忠心不二。”
张瑾若没笑。
三年前,他身边有一个仆人便是如此,在他被继母下毒手时,忠心耿耿地护着他。他逃出来了,那个仆人没有。
“不必。”他淡淡说,“本分做事即可。”
李公子便笑道:“你这就是小瞧兄弟了。兄弟哪能叫几个不本分的人伺候你?”
说着话,他便来到了曾经住的院子。
“去,给张将军收拾一下。”李公子吩咐身边伺候的人。
张瑾若没客气,受了。
“你去万福楼订一桌酒菜,咱们给张将军接风洗尘。”李公子又吩咐另一个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