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馡指着自己:“我我我,当然是我!”
谢堰川仗着自己个头高,伸手摸了摸周馡的小脑袋,宠溺的语气:“说什么傻话。”
能弹钢琴能弹吉他周馡还能理解,但为什么能种草莓啊?
谢堰川说:“认识的一个师兄是农学院的,他会种草莓,送了我几盆。”
周馡:“你认识的人都好有趣。”
谢堰川:“怎么说?”
周馡:“在餐厅的那位,陈繁,说话好有趣。还有这位会种草莓的师兄,我从没有见过哪个男生会种草莓。”
谢堰川笑:“还有呢?”
周馡:“好吧,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谢堰川纠正:“我眼前不是还有一位?”
周馡恍然:“你是说我?”
谢堰川点头:“嗯,你。你最有趣。”
周馡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什么人啊!情话张口就来!
偏偏她就吃那一套!
天气好,微风轻轻吹拂纱帘,别墅的客厅部分全是透明落地窗,清晰看到外面的阳光、绿植。
周馡望了望偌大的客厅,问谢堰川:“你父母呢?”
谢堰川如实回答:“他们都在加拿大,没回来。”
周馡哦一声,本能地联想到他现在是一个人居住。
谢堰川不再逗周馡:“给你弹一首钢琴曲。”
他坐到钢琴凳上,留出一些距离给周馡,轻拍高回弹坐垫:“坐。”
周馡乖乖地坐到谢堰川身边。
谢堰川:“有什么想听的吗?”
周馡想了想:“巴达捷夫斯卡的《少女的祈祷》你会吗?”
谢堰川:“你小时候练过?”
周馡:“实不相瞒,我就是弹这首曲子弹哭的。我到现在除了还记得这首钢琴曲,曾经所学的钢琴知识几乎都还给了钢琴老师。”
谢堰川笑:“还不错,那么多年还记得这首曲。”
周馡:“只是记得,不会弹。”
谢堰川双手落在白色琴键上,侧头看一眼周馡,似提示她演奏即将开始。
周馡正襟危坐,期待着接下去的演奏。
随着第一个音符落下,谢堰川也专心投入弹奏。
这首曲子对周馡来说既陌生,又熟悉。
距离年幼弹钢琴到排斥钢琴,以至于那么多年再没有怎么听过钢琴曲,而现在,谢堰川就坐在她咫尺的地方弹奏。他骨节明晰的手指轻盈地在黑白琴键上流走,一个个音符组成曲子在偌大的客厅里流淌,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周馡来的心情也像这首钢琴曲,她此时此刻也是少女心境,心里充斥着对爱情的美好幻想与憧憬,却又怯懦不敢主动。
周馡很清楚,这两天自己变得很不像自己。
她时而利落做出决断,时而矛盾无法自拔。无数次告诉自己面对谢堰川要摆出应该有的姿态,但往往事与愿违。
她就像是谢堰川手指下随意被摆弄的琴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