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包鸿源,他想用这件事威胁我们。我打听清楚了,他和家里人关系不好,就算是外出几个月,都没有人会找他的。”
霍存生问:“梁文艺那位老人是怎么去世的?”
翟已非的脸上显出了一丝错愕:“他……应该是病死的吧?”
出现了一个和法医检验不同的答案。
霍存生不动声色,按照之前的答卷继续一个一个问题问下去,翟已非的其他回答都是正确的,随后他问到了包鸿源的死亡过程上。
霍存生把一张法医简图递给他:“你说人是你杀的。那你在这张图上标一下伤口的位置吧。”
翟已非接过了那张图,他的手在轻轻发抖。
霍存生道:“你想好,杀害这么多人,可是个重罪,如果这些事情是你做的就罢了,如果不是你做的,你真的要替真正的凶手顶罪吗?”
看翟已非没有说话,霍存生又道:“你想想你刚来东澜的时候,过的日子多不容易啊,现在好不容易生活有了起色,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你家里还有其他的亲人吗?你得多替他们想一想。还有那些租房子的人呢?你被抓了以后,我们肯定要清退你手上的那些房子,他们又要住到哪里去?女人虽然重要,但是生活,命也很重要。而且那些,才是自己的。”
霍存生在一旁唐僧一般絮絮叨叨地说着。
翟已非一个年近四十的壮年男人,忽然就捂着脸哭了起来,他抽泣了一会,在纸上画了一个标记:“刀子刺向的是这里。”
看到这一幕,霍存生的嘴角微微一挑。
观察室里,郭正尧也激动了起来:“位置不对,出现了,又一个错误……”
在诸位警员的努力下,案件的真凶似乎就要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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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思微对齐茉雪的那场“考试”,也临近结束,洛思微问了她最后几个问题。
“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你说的话?”
齐茉雪想了想:“那几名房东身份信息都被我收起来了,我可以带着你们找到那些东西。”
洛思微又问:“还有什么事情是只有你知道的吗?”
齐茉雪凝眉想了一会说:“沈丽丽,也就是我误杀的第一位女房东,我曾经给她做过人工呼吸,但是因为太过用力,可能当时压断了她的肋骨。我记得她手上戴了一个金镯子。”
这一点和法医的验尸结果相同。
齐茉雪又想了片刻,补充了一点:“还有,我杀害的第二名房东,牛良玉,在我把他扔下去之前,我忽然发现,他还有着微弱的呼吸。”
这也的确是只有真正的凶手才有可能知道的细节。
说到这里,齐茉雪苦笑了起来,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我当时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还要杀他,可是我已经是一个坏女人了,我明明知道这一点,还是把他毫不犹豫地扔了下去……”
齐茉雪一边流泪,一边微笑着说:“我也曾经后悔过,也希望永远不会有人发现这个秘密。可是我早就知道,有一天警察会过来找我,我经常会做噩梦,我会梦到那口井。想着那些被我扔到井里的人,想着我死后会不会下地狱。现在,那一天终于到了。”
“在过去的长久时间,我被重重的压力压在身上,那些事情远超于我的能力,长期处于这些精神压力之下,让我几近崩溃。现在我终于可以卸下这个沉重的壳了。”
“也许,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我终于有了正当的理由,不用再去过那种一醒来就要发愁钱,发愁怎么活下去的日子。”
洛思微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女人,眉头却皱得更深。
她的耳麦里传来了迟离的声音:“洛队,暂停审问,你来观察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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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一时间,隔壁的翟已非也在霍存生的步步紧逼下招供了。
他掩面痛哭着:“是……是齐茉雪做的,我帮她进行了抛尸。”
霍存生终于完成了审问,他拿起了那张考卷,长出了一口气。
这场凶手考试终于结束了。
答卷提交,答案揭晓。
就在这时,他的耳麦里也收到了迟离的消息:“老霍,来观察室开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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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几名参与了审问的警员全部都来到了观察室里。
洛思微把齐茉雪的供述文件,也就是她的那份“答卷”递给了迟离:“我觉得,她在说谎。”
迟离轻轻一点头。这也是他刚才看完了整场审讯之后得出的结论:“不光是齐茉雪,其他的人也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