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带劲,他还有这一面。”青羚笑道。
方匀这才明白,原来爱一个人,就是他的什么都爱。
方匀慢慢坐到了床边,看着青羚又一次因为被他打击而哭得一下下耸动肩膀,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于凯峰。
“我去杀了于凯峰。”方匀冷冷地道。
“你敢。”青羚的头埋进枕头里,闷声闷气地说。
“你和尹桐来的路上,你明明有去孔屿的票,却让尹桐上了去瀛洲的船,你当时对他已经起了杀心了。”方匀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他不会以这样“恶毒”的心思揣测青羚,可他作为下属,同样相信于凯峰的判断。
“是的,”青羚把眼泪一抹,坐了起来,冷静地看着方匀,“我无数次想杀他,包括住在这里的时候。”
方匀脸色变白:“那你为什么没有动手?”
青羚眼珠朝一旁转动:“我、我等待时机……”
“不,你下不了手,你知道尹桐是无辜的,”方匀忍不住把他抱到怀里,心里松了口气,像是命悬一线的人,终于得到了一丝生机,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安慰他,也像安慰自己,“你并不是那么坏,对吗?你是有良知的,青羚,你、你放过自己吧。”
青羚的后背绷紧了,像是一颗良心吊在中间,不上不下,既不想承认自己的软弱,又不想再扮演一个冰冷的人,他最终推开方匀,漠然地指了指自己的后脖颈:“这里,已经被三个人标记了,我下次发情,必须要这三个人中的一个来完全标记我,可他们都死在我手里了,我这样肮脏的人,还配得上于凯峰吗?不配!而尹桐,起码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方匀这才弄明白压在青羚心里的是怎样沉重的一块巨石,他错愕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干嘛的了,我是个医生,你发情之前,不,咱们回到驻地后,我立刻给你去除腺体,谁都休想标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