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容秋:“……咳,公器私用,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海面上很平静,不过上船后,还是会感受到明显的摇晃感,索性贺晚之驾驶技术不错,晏容秋过了会儿也就适应了。
“你晕船比以前好多了。”贺晚之道,“当初你一上佑安岛就吐了,躺了半天才缓过来。”
晏容秋庆幸悲剧没有重演。
天□□晚。
浪涛似乎比刚上船时汹涌了些,一波一波低声咆哮着,卷起白花花的浪头,涌向黄昏时分的天空。
天幕就像一副绚烂绮丽的油画,深红色、玫瑰色与钴蓝色交叠渲染,远远地直向大海尽头蔓延而去。整个天地都被染上极尽梦幻的色彩,就如上帝降下一场盛大的幻梦,而他们,正是无意闯入的最微不足道的两位访客。
“求你们解脱了我灵魂上的系锁,赖着你们善意殷勤的鼓掌相助;再烦你们为我吹嘘出一口和风,好让我们的船只一齐鼓满帆篷。”
贺晚之突然开了口,声音湮散于海风,悦耳清朗。
晏容秋转头望向他,“你在说什么?”
贺晚之随手把半长卷发拢到脑后,“莎士比亚《暴风雨》的台词,你不觉得此时此刻很应景吗?”
晏容秋:“……你知不知道,以前水手在船上有诸多禁忌,很多话都不能乱说。”
晚霞消逝,颓光散尽,天幕很快就转为一片灰黑,整片海洋仿佛都被浸入缓缓积聚的阴云之中,让人连呼吸都觉得压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