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贺晚之倒是一副完全不以为意的样子,还挺高兴地跟他说起自己以前打架无敌手的事情。

“喏,就在这个院子,当时里面还养了一窝的鸡。”

“当时我都快把其他几个揍扁了,没想到你举着大扫把就冲进来,拽着我就跑,跑了几步还跑不动了,变成我拽着你跑。”

晏容秋难以置信:“不会吧,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贺晚之耸耸肩,“你就是被我的美貌迷倒了。”

晏容秋刚想反击,一眼瞥见那人的侧脸,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转过视线,听着漫在耳边的沉沉话音,他感觉自己真的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眼前荒芜颓败的寂寥景色,仿佛瞬间被照得明亮,又染上色彩,再徐徐勾勒出那时候他与贺晚之的身影。

遥远的,那个最珍贵的夏天。

“礼拜堂还在吗?”晏容秋循着围墙走,想找到入口进去看看。

贺晚之牵住他的手,“礼拜堂在很后面,而且肯定已经破旧得一塌糊涂,要不先算了。”

“可我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晏容秋有点失望。

贺晚之抬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没关系,我替你记着就好。”

从栗园山庄回来后,晏容秋跑医院的次数明显勤了很多。对他忘记贺晚之这件事的解释,吴岚医生倒是终于给了他明确回复,确定是信息腺共济失调紊乱症,对人体边缘系统中的海马体造成影响所致。至于为什么在漫长的潜伏期中,对别人的记忆都没受影响,只干扰到了对贺晚之的记忆,就只能用极高适配性所引发的强烈作用来解释了。

“你也不要灰心。”吴岚医生安慰道,“既然你的病已经痊愈,那么记忆迟早都会恢复过来的。也不用刻意做什么刺激记忆的尝试,说不定哪天说就自然而然地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