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容秋看了眼窗户,心想是不是头着地比较高效一点。
“砰!”
一个酒杯重重地摔碎在地上,鲜红的葡萄酒像血一样,迅速蔓延开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贺清庚彻底暴怒了。
本来,那个肮脏不堪的野种出现在这里已经够让他火冒三丈的了,没想到自己一直认定的清正美的好孩子,竟然会跟他搅合在一起,两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连小崽子都有了!
唉,家门不幸,造化弄人!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最后竟被自家发的大水给活生生冲垮。
“你们……你们两个!好得很,好得很啊!”
面目赤红地指着晏容秋和贺晚之的鼻尖,贺清庚的叱责声像拉紧的钢丝,尖锐,发涩。晏鹤声想劝他先冷静一下,可这会儿,就算是老友的话都不管用了。
“荒唐!简直是不要脸!”贺清庚死盯着贺晚之,“他是你兄长的爱人,他跟你兄长有婚约在身,你怎么能跟他做出这种事情!”
“他跟贺浔早就没有关系了!”
贺晚之陡然提高音调。
“晏容秋喜欢的是我,不是贺浔!从小到大,他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我!”
“混账!”
贺清庚高举起手中的拐杖,重重往贺晚之身上抡了过去。
“我早就说过,你就是个无可救药的下|贱坯子,不知廉耻的野种!”
一记听起来就很痛的闷响。
晏容秋的心跟着猛地一揪。
“十几年了,您翻来覆去说的总是这几句话,就没点新鲜的说辞了吗?”
贺晚之抬起手,以指为梳插|进满头黑发,用力把发丝往后捋去,露出眸色愈发森冷深沉的一双眼。这双眼缓缓转动着,扫过桌边的那几个与他有着亲缘关系的人。
贺浔和贺明承脸上,多少还有不忍之色,轮到舒敏,就只剩十足解气的幸灾乐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