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容秋回想起那日寿宴上贺老爷子拼命把自己和贺浔往一块儿的表现, 还有刚才病床上爷爷看贺浔时那种充满欣赏的眼神……
看见晏容秋明显拧巴起来的表情,贺浔笑了,眉眼有温和的弧度。
“我开玩笑的, 别当真。”
晏容秋这才松了口气。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来着, 你现在和你弟弟联系上了吗?”
“那份馈赠书自从被贺铸带回来后,现在还在我家。”
一听这话, 贺铸霎时敛了笑意,眉宇间多了几分严肃。
深吸了口气, 像是下定决心般,他终于开了口:
“小秋,你听我说……”
就在这时, 医院走廊的尽头,远远地走来贺铸的身影,然后聚焦成清晰的他。
包裹在neil barrett羊绒大衣里的贺铸依旧是黑沉沉的高大,浓黑的轮廓看起来像要把周围的光线,都吸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你怎么来了?外面雪这么大,不是让你在车里等我的吗?”
今天是特别冷的暴雪天气,从停车的地方走进来又有很长一段距离,晏容秋看到贺铸头发和肩膀上都被吹上了不少雪花,冰晶在室内迅速融化,化成浓重的寒气。
“超过了约好的时间,见您一直都没出来,我有些担心。”
贺铸说着,还小小哆嗦了一下,伸手哈了口热气,好像真的被冻得半死。
晏容秋歉疚道:“我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贺浔,就和他多聊了几句。”
“这样。”贺铸点点头,从包里拿出大围巾和加厚外套,慢条斯理地给晏容秋严实裹上。
“我自己来。”晏容秋有点不好意思。
真不是自己脸皮薄,在前夫跟前,被自个儿助理当成小朋友那样摆弄,换谁谁尴尬。而且,虽说不上哪里诡异,但总觉得现在的气氛极其微妙……
“怎么了,平时不都是一直这么做的吗。”
贺铸的声音似有若无地扬高了一点点,是可以清晰传进一旁贺浔耳朵里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