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少说两句吧!”他抬起眼皮向上瞅凌丝雨,咬牙切齿地低吼。
凌丝雨愣住了。姜易海一直对她言听计从,连重话都没说过一句,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怎么,难不成他怕了晏家了?晏家管天管地,但现在他们站的这块地儿可还轮不到姓晏的来做主!
“你睁大眼睛看看,我被人欺负了!被这个女人欺负了!”凌丝雨一撩长发,活像只好战的枭鸟抖擞起浑身羽毛。“你给我快点叫安保把他们都给轰出去!姜易海我告诉你,今天你不替我出了这口恶气,咱俩就完了!”
狠话放出去,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姜易海,姜易海那么爱她宠她,平时每每吵了架,都会主动放下姿态做小伏低地哄她,如今听到她下的“军令状”,一定怕得连魂都要飞走了吧!
姜易海深吸了口气,“好啊,那拜拜了您呐。”
凌丝雨脸色由红转白,“你……你说什么?”
姜易海不想再跟她废话,噔噔噔地跑上前,然后一把拽过她,横弯腰竖鞠躬地跟晏容秋还有温苓心道歉,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神情紧张到了神经质的地步,颤颤巍巍犹如惊弓之鸟——眼珠子还不停左右乱晃,好像这间休息室里藏了个看不见的魔鬼,这会儿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请出去吧。”看着烦,听着吵,晏容秋扶着额头挥了挥手。
“等一下。”贺铸走过来,微微垂下眼,视线一点一点从姜易海迫到凌丝雨身上,“凌女士好像还没道歉吧?”
“凭什……”凌丝雨抽搐了一下,下意识想做垂死挣扎,就被姜易海递过来的一个眼神给压回去了——无比惊惧,又无比惶恐,就是要逼着她求着她好好道歉,赶紧的!她见惯了姜易海意气风发的模样,他又何曾露出过这种栗栗危惧之态!
虽不知究竟为何,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姜易海是她的依仗,为她提供自信与骄傲的资本,失去了这座大山,她将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剩——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