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铸的力道是很轻很柔,可是,他真的太烫了。

“等我一下。”贺铸打开医药箱,迅速翻找起了药品。

晏容秋慢慢把受伤的那只手放到桌上,“创可贴一包就好。”

贺铸不吭声,拧开一瓶碘伏,用棉签沾取了一点儿,朝晏容秋伸出手,“手给我。”

晏容秋去拿棉签,“我自己来。”

贺铸五指微舒,轻松捉住了对方那只想逃开的手。

白皙的,光洁的,发凉的,像受惊的鸽子,在他掌心乖顺地安伏着,又像午夜时分含香未绽的玉兰,略呈玫红色的指尖微微蜷缩,透着摄人心魄的艳。

贺铸不敢动了,怕鸽子惊飞,怕玉兰揉碎,他几乎是捧着这只手,努力凑近了些,好仔细看清伤口。

棉签轻轻落下,碘伏将嫩红色的伤口染成了紫黑,浓浓的药味弥漫开来。

“嘶……”晏容秋倒吸一口凉气,仿佛直到此刻,被切断的痛觉才一瞬接通,皮肉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

“好了。”贺铸放下棉签,手却不松,还是将他的手拢在自己掌心,热度细细密密地渗进晏容秋的手背皮肤,不断升高,让他几乎有种蜡烛烧融在一起的错觉。

最烫的,还是受伤的那段指尖,好像热量直往那儿汇聚而去。又烫,又疼,突突的跳动着,牵扯着晏容秋的神经,害得他耳朵也跟着泛红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