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马]乐队属于节奏金属,吉他失真很重,主唱口中的歌词含糊不清,没有人能听懂他到底唱的是什么;他们通过简单而暴烈的节奏制造了一种大祸临头的恐怖气氛,林浩听到了死亡与折磨、诅咒和残暴的征服。
场下的观众大多数听不懂,只是跟着沉重而激烈的节奏蹦跳着。
终于熬到了第三首歌即将结束,林浩觉得自己快崩溃了,武小洲他们早就捂着耳朵躲在一边去了;这只乐队每个人的业务水准都相当不错,乐队几个人似乎也沉醉其中无法自拔,这种另类已经无限接近了死亡金属。
尤其是第三首歌,狂暴的杂音让观众情绪出现了激烈的波动。林浩注意去听歌词,隐约能听清大段大段的涉及死亡及死亡才是人类万能的主宰这类语句,这种畸形扭曲的理念和原始野蛮的噪音一般人都无法长时间忍受。
林浩摇了摇头,转身刚要去招呼其他人候场,就听“哐哐!咔咔——”一阵巨大的噪音传来;这声音已经超出了音乐的范围,他赶快扭头去看台上,只见那个耳朵鼻孔都穿满银环的主唱正在用力挥舞着手里的电吉他往舞台上砸。
乐队的其他人还在继续演奏,伴随着狂躁的音乐,“哐哐哐”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小子看来小时候应该在家劈过柴,三下五下,那把上万块钱的吉普森电吉他琴颈就断了;他抱着电吉他跪在了舞台上,下面有观众大声的吹起了口哨,有的人还在疯狂跳着,有的人则是看的目瞪口呆。
理解的、不理解的,表情也是千奇百怪。
不知道什么时候武小洲他们又围了过来,乐队已经安静了下来,舞台上那位主唱还跪在那儿,他抱着破烂不堪的吉他一动不动,林浩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心脏病突然发作了。
乐队的三个人大步走了过来,三个人同时弯腰伸手,那位主唱身体僵硬姿势一点都没有变,随后他就被抬了起来,三个人就这么抬着他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地朝舞台一侧走去,整个过程充满了仪式感。
这小子抱着破烂的电吉他,琴弦散乱,像是乱蓬蓬的刺猬;他蜷缩着的身体又好似一只冻死的鹌鹑,那头长发披散着遮挡住了面目,情形看着十分诡异。
孟胖子的嘴巴一直就没合上,喃喃道:“卧槽,这就是行为艺术吧?”
武小洲说:“这哥们是变僵尸了?”
林浩扭头呵斥了一句:“不懂就别瞎说!赶快上场!”其实他也看的好笑,可艺术这玩意儿真是没法说,但他明白一个道理,自己看不懂可以,但千万不要随便去嘲笑别人。
舞台上,工作人员在往下抬[刺马]乐队的乐器,随后另外几个人把[黑狐]的乐器也都抬了上来,按照他们的要求摆放好。
很多观众见舞台上竟然还摆放了一台古筝,纷纷议论起来,就连杨芊怡他们都觉得很奇怪,不明白怎么会出现了一个民族乐器,这玩意儿能和摇滚玩到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