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是家生子,全家都是丞相府的奴婢,生下来就被告诫要一生侍奉主人家。

她们顶好的也就是年纪到了,配个前院的小厮,再生子生孙,世世代代还伺候主人家。

十六不一样,他有国籍,有家人,家里有屋有地,嫁给他银杏就彻底脱了奴籍。

当然也无法再伺候时月。

银杏越哭越伤心,连十六也后悔,是不是不该提这事。

时月和他对视一眼,双双放弃。

“好了好了,这件事先不提,先吃饭吧。”时月拍板。

饭后,银杏收碗去洗,顺便把大家换下的衣裳都洗掉了。

十六坐在廊下编筐,边编边唉声叹气。

时月经过他身边,拍了拍十六的肩∶“小师叔。”

“月见啊。”十六削起竹篾有气无力。

“棉棉呢?”

“在屋里睡觉。”时月捡了个板凳坐在他身边,顺便望向房间窗户。

屋里点着灯,有任何异样她都能看见影子。

“银杏带益儿洗澡去了,咱俩说说话?”

十六点头∶“好啊。”

屋里,赤金蹲在地上,像下午一样潜伏了进来。

“殿下,下来。”

慕容野从窗外一跃而入,被白银压低身子。

他指了指蜡烛,做口型∶“影子。”

慕容野简直气急败坏,他作为生父见个孩子都要这样偷偷摸摸!

“属下听说,十六要带银杏回郑国过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