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平息了一段时间?”时月问。

“是啊。”叶黎点头。

“每次祭祀河伯,动辄猪牛羊三牲几十,鸡鸭鹅不计其数,还有美酒、歌舞……劳民伤财。”

最重要的是,需要一个阴时阴月生的女孩,将她活活沉进水里。

叶黎每祭一次,都要做半个月噩梦。

那些女孩如花般的年纪,那一双双绝望的眼睛,留在每一个参与过人祭的人心里。

“那这次呢?谢三郎这次又是怎么回事?”时月追问。

自秋天开始降雨变少,澧水也迎来了每年长达三个月的枯水季。

“十几万斤粮食沉进水里,还有那么大的船,那么多人,我们想着能不能趁水少把遗体捞回来。”

“好让这些可怜人能入土为安。”叶黎道。

“是啊,谢家三郎擅泅水是远近闻名的,他们一行十个人,入水前我们还在他们腰上捆了三指粗的纤绳!”

叶家另一个负责人跟了过来∶“在下叶滨,负责叶邑码头事务。”

“这是家中伯父。”叶黎介绍道。

时月朝那人福了福∶“叶大人。”

“那他们下水后呢?”

“前两次什么都没捞上来。”叶滨老实道。

枯水季水量下降,河床裸露,不少地方水深只有两三丈。

但是找遍了沉船的水域,船只残骸倒是有一些,一只麻袋都找不到,也找不到任何一具尸骸。

它们入水后,就像……蒸发了一样。

叶滨说∶“澧水河风高浪急,估计是沉船的时候,被浪卷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