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扣押了鲁国使团,濮阳城从上到下都进入了紧张的戒备状态,来往人口全部要盘查,生怕什么可疑人物坏事。

没想到防住了人,却没防住鸟。

“信枭一般半夜飞行,白天休息,那个时辰人们都睡了,难怪一直没人发现。”孙子敬道。

“送消息的人是不是快出发了?”孙子敬问身边人,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他说:“将它一起送去东明,让太子看看。”

卫鲁战事紧张,叶邑一片祥和。

清早天没亮,时月开始磨豆腐。

做豆腐是已经熟练的事了,她和银杏配合,石磨‘吱悠吱悠’转,磨出了白花花的豆浆。

架锅烧火的时候,她看见叶黎来了。

叶家人簇拥着他,叶黎是来抚恤河工的,隔着篱笆,她看见叶黎给谢大婶送了银钱,又低声抚慰了几句。

河水伤人频有发生,但兴修航运却是势在必行的。

谢大婶不知说了什么,谢家众人的脸色当即就变了,叶黎身边人的脸色也黑了下来。

接着,谢大婶潸然泪下,情绪激动时甚至打翻了叶黎给的财帛。

叶黎被家仆护到一边,他向谢大婶躬身:“抱歉,没能救起你儿子,当真是叶家的错。”

“但楚国兴修航运势在必行,只能……对不住谢家三郎了!”说完,叶黎转身就走。

时月后来听说了澧水上的惨案——秋冬水位降低,运输粮食的舸船(音:葛)常会在叶邑段搁浅、触礁。

这就需要大量的河工下河清理礁石,或是拖拽舸船至开阔水域。

无论哪种都是辛苦而又危险的活,谢三郎就是下河清理礁石时,被水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