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斤?咱们哪吃得了这么多啊!”十六嘀咕着,帮她刷洗起石磨来。

“你刚才没听村长说吗,那个叶家的公子明天要来。”

时月用丝瓜瓤子拼命搓着新石磨∶“咱们一直坐吃山空怎么行,十六啊,你的老本行呢?”

“啊?”十六抬头,他的老本行?

看病吗?

傍晚,一家人吃了饭,银杏在洗碗,十六苦命地继续推磨。

小棉棉被放在院子里的摇篮里,时月准备牵着小季益出门闲溜达。

“银杏呐,你看着点棉棉,我带益儿出去走走。”

银杏从厨房探出头∶“哎,奴婢知道了。”

天还不是太暗,天边已经升起了月牙。

晚风拂面而来,时月牵着小季益∶“益儿,你今天不高兴啊?”

小季益一直低着头,闻言抬起眼看她∶“没……”

四岁的小鬼头太矮了,时月干脆蹲下身∶“来,姐姐背你。”

季益不想上∶“你腰疼。”

时月笑∶“背你溜达一圈还是可以的,没这么弱!”

最后时月还是让小季益上来了。

村里不少人都在大树下乘凉,他们说着今天谢家的事,都忍不住叹气。

小孩们在大人面前追逐打闹,玩得不亦乐乎。

小季益早熟,他知道‘死’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什么是寡妇,什么是相依为命。

就像他娘就是寡妇,而他和他娘就是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