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走出房门,最后看了眼在昏暗烛光下睡觉的儿子,合上房门。

十六和十三在院子里喝酒,十六看见班春的身影∶“大嫂?你干嘛去啊?”

班春高声答∶“哦……我出去一趟,十六,益儿睡着了,你帮我看着他点。”

“好。”十六答应了。

班春快步走出馆驿。

十三拿走了花生米∶“你还吃什么花生米啊,还不去臭小子房门前看着?”

十六伸手就抢∶“你再让我喝一口怎么了!”

十三不让,护着怀里的碟子∶“不过,我听九哥说,班春大嫂今天去太子宫了,又去罗师傅家,反正跑了好几个地方。”

“嗯?”十六好容易抢到一颗,丢进嘴里。

“罗师傅?”

“嗯,说是去谢恩的,但是英子他爹娘不在。”

十六嚼着嚼着,忽然大喊一声∶“不好!”

“她……她不对!”

十六抓起墨械∶“十三哥,快去通知其他人,班春大嫂她要犯傻!”

入夜以后,濮阳城没什么娱乐活动,只有几间酒楼还未打烊。

因为经济不发达,酒楼比起曲阜的也差远了。

季卓喝得舌头都大了∶“不、不喝了!还得回去……回去……”

旁人劝∶“再喝一口嘛,季夫人又不在,季大人怕什么呀!”

“就是!跟我们喝,又不是跟小娘子喝,怕什么,多喝点嘛!”

季卓推开他们∶“拉倒吧,滚蛋!”

他摇摇晃晃走出来,濮阳街头只剩几个晚归的百姓路过。

“啐!真穷!”

班春在黑暗中等他很久了,她穿着不显眼的黑斗篷,悄悄拔出手中的短刀。

——昨日公堂上她听见了,无法断案,是因为情节太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