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准备带益儿回楚国。”

班春抬头,苦笑∶“小妇人身无长技,养活一个孩子简直是天方夜谭,只好回家求助兄长。”

班春是楚女,远嫁鲁国。

现在季康已死,这一脉大多数并入季卓一脉,她们母子是季卓的眼中钉,肉中刺。

鲁国无容身之地,又不好一直叨扰卫国。

“你们母子才能吃多少粮啊,安心住!”时月不同意。

“你一离开十六他们的保护,就像落单的肥羊,不是更危险吗。”

班春忽然落泪∶“我倒宁愿追随季康而去!若不是益儿还这么小舍不得,我早该在他去那日就吻颈同去了!呜呜……”

时月不知道说什么安慰才好,正在与世无争吃麦芽糖的季益,忽然抬起小手,给他娘擦了擦眼泪。

班春哭得更伤心了,好一会儿,她取出几样东西。

“时先生,这东西托付给您。”

“这是……”

班春取出来的东西是一件血衣,仔细一看哪里是血衣,分明是写在衣裳上的血书!

“季康是冤死的,公爹也是冤死的。”

班春背负这个秘密,从鲁国逃到卫国,她虽然早被时月救了,却迟迟不敢说。

“不仅如此,季卓的原配阿柔,也是被他们杀死的!”

“可怜她身怀六甲,季卓这个畜牲,居然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

“他伪装得那么好,证据处理得又干净,季氏的人都信以为真,以为是季康杀了公爹。”

“根本不是,季康是冤枉的!”

时月迟疑∶“那……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