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雅看着她在黑纱的朦朦胧胧的面容,犹豫了一会儿。

“好。”付雅答应。

鲁公那病,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今天他醒了,被三桓中的孟氏扶着在泗水边溜达。

天气不错,蓝天白云,远处绿树成荫,鸟语花香。

“武伯啊,寡人这身子愈发不行啦。”

孟武伯扶着他,十分不走心地应:“君上,千秋万岁。”

“千秋万岁?”鲁公笑了笑,花白的胡子很久无人打理,乱糟糟的:“寡人徒活六十有八,一生都在三桓阴影之下。”

“昔年孔先生曾劝寡人,「卿大于公,无可善终也」,可寡人当时受季肥扼制,哪有反抗的余地。”

“季肥终于熬不过寡人,去了。”

说到此,鲁公还笑了笑,看来季肥在他心里真成了阴影。

孟武伯同为三桓之一,听了这话也不知作何感想。

“武伯,你说寡人会死吗?”

孟武伯应:“臣,不知。”

这回他没有说千秋万岁的漂亮话哄鲁公,鲁公笑了笑,君臣同看这奔涌不停的泗水河。

翌日,三国同去商丘城。

太子临做好了万全准备,没想到鲁公今天清醒了。

他打扮一新,凌乱的胡子都梳平了:“怎么,寡人没有资格面见宋公?”

“君父怎么醒了?”太子临愣在当场,季卓将太子一拽:“请君上登车。”

鲁公踏上去后,让太子也跟上去,不过谢绝了季卓:“季子,你同武伯去一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