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低着头退开了,偷偷望了一眼,心说那人真好看。
银杏捡了把最结实的竹椅,擦干净给时月说∶“您坐这个。”
时月坐下后,朝邻座的墨子期笑了笑∶“墨先生是第一次在农家吃饭吗?”
墨子期看着她,良久低头∶“不是。”
“以前,经常。”
墨门有生活作风必须简朴的规定,墨家弟子外出,坐车的都是极少数。
时月笑眯眯地转头∶“这样啊。”
罗师傅的两个儿子上工去了,家里只有女儿和儿媳妇在。
听到外面有动静,其中一间茅草屋的门打开,走出来一个挽妇人髻的女子。
“公爹……”女子轻声呼唤,碍于太多人了又轻轻闭上嘴。
守福和小女孩拽着长凳,又朝她喊∶“阿娘!”
罗师傅将擦干净的长凳拉过来,招呼大家坐下∶“坐,都坐!”
“英子,你娘呢?”
英子把切到一半的罗菔推开,给众人空开地方∶“阿娘帮人捡麦穗去了!”
“嗨呀,这贪小便宜的婆娘。”罗师傅摇摇头。
“公爹……”
儿媳妇一直小声叫他,他不得不走过去∶“咋了嘛?”
守福娘焦急地说∶“那人今早到现在都没醒,刚才又吐血,气儿都险些没了,要不要请个赤脚大夫来看看?”
公媳嘀嘀咕咕的,英子把凳子搬给所有人后,又把罗菔抱走去切了。
她这才看到两个泥猴一样的小孩∶“你们两个怎么脏成这样?快快,姑姑给你们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