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点头:“发烧,三天三夜没醒。”

十六了然,伸手去按时月的后脑勺。

“哎唷!”时月让他按得脱口痛叫。

十六松开手:“再受一次刺激,可能会想起来。”可能,也只是可能而已。

时月揉着后脑勺:“想不起来就算了吧。”受刺激,听起来很痛的样子。

墨子期温柔地应:“嗯,算了。”

“算了?”姜心挤开十六,看着时月:“你告诉我,养育之恩怎么算了?教你开蒙、识字、懂礼的恩情,怎么算了?”

“万箭阵中救你一命的恩情,怎么算了?”

时月拿手指点点姜心,又指着自己:“你刚才说,你是我师叔,那我师傅是谁?”

姜心拽着墨子期的袖子:“他!一个胆小到不敢说的傻子!”

“……”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组织起了一个故事。

当年濮阳被攻陷,林氏带着几个孩子逃走,因为营养不良她早早就没了奶水,小女儿经常被饿得嗷嗷直哭。

时值墨家弟子从宋国赶来阻止晋军攻卫,小时月被他们带走养了几年。

姜心咬牙道:“你小时候,是师叔我一颗米一颗米将你喂大的,现在居然都不记得了?”

一屋子的人,这个说师伯还抱过你,那个说师伯给你当马骑过,连年纪最小的十六都想了半天:“我带你钻过狗洞!”

这期间,墨子期一言不发。

时月不懂:“那为什么我的师傅是他,不是你们?”

墨子期不是这群人里年纪最大的,按推算当年他也就十五六岁吧,凭什么能做一个三四岁的女娃娃的师傅?

十六说:“确切地说,是你非要师兄做你师傅的。”

“对,不是他抱你就嗷嗷哭。”旁人道。

姜心哼了一声:“臭丫头,从小就心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