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蛋娘和荆花娘守着两口木桶给他们打饭。
先经过牛蛋娘,她给工匠们打了一碗面疙瘩汤,荆花娘给每人发了两只糜子馍馍,再舀上一勺菽豆酱,这就是一餐饭了。
「食堂」很大,有三排吃饭的长桌,可以容纳五六十人,时月也领到了一份,和工匠们一起坐在食堂里。
“好香啊!”时月闻了一口,牛蛋娘做疙瘩汤的手艺真不错!
浓稠的汤上飘着碎碎的葱花,面疙瘩犹如白色的小鱼在汤里翻滚,糜子原本粗砺,但是经过石磨碾磨,再蒸成馍馍,就变得好入口多了,黄澄澄、香喷喷的。
一勺菽豆酱是农家自己做的,刚好给饭菜增添一点滋味。
她刚拿起筷子,身旁忽然坐下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时月一转头,筷子就被夺走了∶“???”
赤金从身后递来两双象牙箸和银调羹,慕容野舀了一勺面疙瘩汤吹了吹,送入口中。
“……”他把汤含在口中,一时不知道该咽还是该吐。
吃惯了精盐烧的菜,再回头吃这种略带苦味的食物,有些难以下咽。
工匠们吃得很开怀,咬一口黄馍馍,再呼噜一口汤,啧啊——人间美味啊!
时月把自己的碗拖回来∶“要吃你自己打去呀!”
一桌的黄芮恨不得把脑袋埋进碗里,他何德何能,一介小官居然能和太子一桌吃饭!
慕容野是微服出巡跑出来的,但那般高大的男人,坐在一帮工匠中,简直鹤立鸡群。
他掰了点黄馍馍送进嘴里,沉默地嚼。
时月把黄馍馍从他手里夺回来∶“你没事跑来跟我抢吃的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