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痂和黄水黏连在一起,狰狞又可怖。
“你忍得住?”时月问,叫银杏去取一些精盐过来。
他重新合上眼,浑身肌肉微微一紧,像是做好了准备。
精盐无比珍贵,普通贵族吃的都是盐卤,贫民百姓只有咸土可食,也就时月吃不惯盐卤那股苦味,自己提纯了一些。
它被收藏在一只小小的陶罐里,晶体雪白雪白的。
“打些凉白开来。”时月说着,取出她专门做来搞配比的陶碗和小勺子,用滚烫开水消毒了一遍。
烧伤不能用酒消毒,因为刺激性太强,时月准备配一些生理盐水给慕容野洗伤口。
盐和水的比例大约是一比一百一十,搅好后时月将它端给太医:“拿这个给他洗伤口,不疼的。”
牛老太医拂开旁人,亲自上手:“这是什么?”
“这叫生理盐水。”时月解释道,用手帕盖住了慕容野的脸:“别看,睡一会。”
牛老太医摸出一把小银刀,给时月打眼色——有一部分伤口烧得太厉害,要把粘连在一起的血痂切除掉。
时月点头,边用绢子擦洗伤口,牛老太医跟在后面手起刀落。
“!”慕容野倒吸一口凉气,握紧了双拳,背上肌肉绷紧,像蓄势待发的豹子。
时月嘀咕说:“早说了喂迷药吧。”
他一疼,背上的肌肉便无意识收紧,令伤口更难处理,时月只好呼噜呼噜没伤的地方:“不疼,放松。”
“何谓生理盐水?”牛老太医边下刀子,边跟时月闲话。
时月配合他闲聊:“老太医尝过眼泪吗,就和它差不多咸。”
“是与我们的眼泪、汗水之类的体液,咸度最接近的一种盐水,用来洗伤口,不会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