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口称时月先生,礼数也改成了弟子礼,整个中年人洋溢着崇拜之情。

时月失笑,回了一礼,上了回宫的牛车。

“三日后,入窑那天我会再来。”时月说道,在黄芮的目送下,牛车踏着黄昏回城。

时月到宫门外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

从牛车上爬下来,时月扶着腰“哎哟哎哟”:“小黑啊,你先回吧。”

黑铁摇头:“属下还是先送您回宫。”

时月腰真的酸,没有再拒绝,瘫在肩轿上被抬回了太子宫。

慕容野这地方分成前后两块,前面是他活动的地方,后面归了时月,赤金把守大门,见她回来很高兴:“您回来了?”

“乐呵什么呀?”时月掀开疲惫的眼皮问。

“这会儿殿下那没人,您要不要过去?”赤金舔着大脸问。

太子宫迎来了女主人,嗯……未来女主人,上上下下都很高兴,唯独不太满意的是两个人……似乎不太亲密,晚上不一起睡,白天也不总在一处。

时月果断摇头,抬起泥迹斑斑的袖子:“你看我一身泥,不去。”

赤金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让宦官慢点走,别摔了二姑娘。

慕容野的寝宫,什么都紧着最好的来,重要的是干净。

他可能有点洁癖,伺候的宫人也都知道,每天洒扫得一尘不染。

时月站在门口半天,觉得踩进去都像对它的玷污,摆摆手:“算了,我先沐浴吧。”

做砖真不是人干的活啊,时月泡在木桶里舒展腰肢,洗澡水顿时成了浑浊的泥汤,搓搓手心,发现都磨红了。

她这身子还是细皮嫩肉的,磕不得碰不得的。

“不跟他多要些工钱,都对不起这一身脏啊!”时月嘀嘀咕咕搓澡,一边想怎么跟大地主慕容野讨薪,又白又直的小细腿在水里不停划拉,自己玩得不亦乐乎。